霍临晟的话落下，赵冉一时之间没有开口。
她在踌躇，在犹豫。
霍临晟不会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
他叩了叩桌面，催促：“赵秘书。”
赵冉回神，试探着询问：“霍总，我和凌暖一定只能留一个，不能一起吗？”
霍临晟亲自负责的项目，基本都是方潮在跟的，但是会带一个秘书去辅助方潮的工作，以往也有重要项目，选择两个秘书联合辅佐方潮的。
这也是赵冉敢开口的原因。
“一起？”霍临晟似乎有些诧异。
赵冉露出微笑，解释：“对，不管是我留下，还是凌暖留下，我觉得对另外一个人，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自己经历过了负责的项目突然丢失这种感觉，凌暖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因为我的关系去接受这样的一个挫折。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凌暖一起留下。”
赵冉的话，说得很漂亮。
一副全然为凌暖考虑着想的样子。
霍临晟无动于衷：“只能留一个呢？”
赵冉做了一个深呼吸，开口：“那我愿意将机会让给凌暖。”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冉整颗心都在颤动，心痛的，这一句话说出去，让出去的，是多少钱啊？
霍临晟却笑了。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好好考虑。”霍临晟回。
好好考虑是不可能好好考虑的。
他说的考虑，其实是在和凌暖吃晚饭的时候，直接把赵冉卖了个彻底。
“她的目的，是和你共同处于一个项目。”霍临晟直接给出最后答案。
凌暖琢磨：“虽然她的提议不一定会被采纳，但如果你真的考虑了她的想法……赵冉这是放弃到手的利益都要来害我，还是说，她其实以退为进？”
如果是前者，那赵冉想害她的心思未免也太深了。
如果是后者，赵冉提出把机会让给她，是以退为进，其实还是想要自己得到这个机会，那么，赵冉想要害她的心，就还没有那么强烈。
霍临晟没回她这个问题，而是继续提醒：“有一定把握能肯定她会对你出手，下一步，该好好查查因。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赵冉和凌暖之间的恩怨，说白了就那么点。
赵冉讨厌凌暖正常，可真的要想方设法对凌暖做什么，不至于，除非有其他的原因。
霍临晟的这句话，翻译地直白一点就是——
赵冉是在为谁办事。
凌暖心里立刻就有了答案。
这跟开卷考试没啥区别。
如果不是先前腾不开手，她早就再想给霍潇一点苦头看看了，省得她在医院里待着太无聊。
“霍……”凌暖开口，顿了一下，把“总”字吞了回去，继续：“临晟，我有一个工作上的小请求，不知道可不可以。”
说这话的时候，凌暖心里有些没底，还特意用手势比了一下，表示真的很小很小的请求。
霍临晟扬眉：“说说看。”
“沈邵清。”凌暖先提了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一出，霍临晟脸上的笑意就淡了许多。
“我想要负责公司和青暖科技的合作案。”凌暖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她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但这些日子，霍临晟对她太好，让她似乎有一种错觉，霍临晟在很大程度上，都会容忍着她。
所以，她想要试试。
霍临晟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开口询问：“理由。”
“有两个。第一，青暖科技并不是沈邵清一个人的东西，这里面也有我的心血，当初我没有设防，所以才会被扫地出门，现在有机会，我自然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于公，我对青暖科技足够了解，能够帮公司在合作中拿到最有利的方案。”
“其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在乎外婆，霍潇就想尽法子给外婆制造麻烦，凌暖的反击，就是先从沈邵清的公司开始。
“这件事不会影响到霍氏，这也是目前我觉得我自己能够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凌暖在这点上，给与了霍临晟一定的信任。
可以说是坦诚相告。
倒不是凌暖多相信霍临晟，而是在霍氏，一旦接触到青暖科技相关，就瞒不过霍临晟，她的报仇目的那么明显，霍临晟用脚指头都能够想到的事，她实在没有必要费心隐藏。
何况，于公于私，对霍氏都没什么影响。
“可以。”霍临晟爽快答应。
爽快地让凌暖都愣了一下：“你就这样答应了？”
虽然好像她的理由的确对公司没影响，可这好歹是……霍潇的老公。
霍临晟扬眉：“第一次做生意，得给一些甜头，才能让和你做生意的下一次，继续选你。”
凌暖先是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生意。
她扯了下嘴角，回：“那我这肉偿地还挺划算。”
探了赵冉的底，还拿到了可以拿捏沈邵清和霍潇的机会。
霍临晟丝毫不以为耻，还谆谆善诱：“要再试一次吗？我出手，向来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