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年意洗完澡出来时,房间里已经看不见边叙的身影。
他这才空出心思四处打量着所处的环境。
边叙的房间整体是灰白色,处处透露着整洁、规矩,一如他这个人带给人的印象一样,是让人很舒心的感觉。
年意微微愣神,直到闻到若有若无的饭菜香气。
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边叙围着围裙在餐桌旁边摆弄着早饭。
听到门开的声音,边叙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说道,“洗好了?来吃饭吧,冰箱里没东西,叫了跑腿送的材料。”
年意点点头正要迈开步子,看着边叙的身影,他脑海中却似有白光一闪,当即如遭雷劈的停在原地。
他想起在昨晚那个梦,梦里他竟然亲了边叙。
边叙对摆好盘的早饭很是满意,他一边脱围裙一边语气轻快地说:“怎么还不过来?”
直到转身一看,年意一动未动,立在原地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边叙皱了皱眉,放下围裙后走到年意身边。
他一手贴着年意的额头,一手摸着自己的,狐疑的说:“也不烧啊,脸怎么这么红,洗澡洗太久了?”
年意一扭头躲开边叙的手掌,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垂眼皮却又看到边叙的嘴唇,他忽然觉得更热了,用手扇着风说:“洗澡洗的太久了。”
绕过边叙坐到餐桌旁,他试探性问,“昨天我喝多了没干什么事吧?我好像会酒后断片。”
边叙手停顿了一下才收回,他搓着指腹坐在年意的对面,很平淡的说:“没有,就睡着了。”
看到年意听了这话才放心的开始吃东西的动作,他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双手托着下巴认真的看着年意,“还是你觉得你能干什么事?”
没想到年意听罢丢下饭勺别过头就开始疯狂的咳嗽。
边叙吓一跳,绕过桌角拍着年意的背,“呛着了?”
当然是吓着了。
年意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连连摆手,“没、没事。”
他接过边叙递过来的温水喝了好几口,被呛到眼角都红的像哭过一样。
他怎么也不能告诉边叙说昨晚他梦到自己按着他亲嘴的情节吧。
喝醉酒被舍友扛回家,睡了别人家,躺别人的床,穿人家的裤衩,还在梦里对人家为非作歹。
年意借着吃饭的动作心虚的偷瞄边叙好几眼。
“我真的没做什么吧?”
不怪他多想,只是那个梦里真实的触感,以至于他现在看着边叙的嘴唇甚至还能联想到那种滋味。
边叙置若罔闻,任由年意自以为隐秘的眼神在他身上肆虐扫射。
“骗你是小狗。”边叙并不觉得年意能想起昨晚的细节,只是以为他还在为早起的状态尴尬。
小狗才不会骗人,年意在心里想。
拿起饭勺,年意开始认真的干饭。
饭后他抢着清洗碗碟,在别人家蹭吃蹭蹭睡,他心里产生了极大的羞愧,恨不得从上到下把边叙家里清理个遍。
直到边叙看不下夺过他抡起的拖把,拦下他去楼上清理的脚步,年意这才罢休。
“已经可以了,我们走后会有人来打扫的,歇会吧。”
边叙变戏法的又拿出一堆零食水果,随手按开投屏的开关,“看会电影。”
年意接过边叙顺手递来的毛巾,把额头的汗擦拭干净后才坐在边叙身旁。
“这是你的房子吗?”
“嗯。”
“你自己住这么大?不害怕吗?”
“结过婚住就不大了,也不怕了。”
边叙余光看到年意原本流畅的剥橘子皮的手停下动作,他轻凑过去拿起年意手中的橘子扔在嘴里。
“比如你昨晚陪我睡我就不怕。”
年意闻言又从他的手里拿过没剥完的橘子继续剥皮,垂着眼皮没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电影已经开始放映,边叙咀嚼橘子的动作一顿,沉默的气氛一直维持到电影快结束。
手机铃声突然的响起,他起身看一眼来电显示,望向沉浸在剧情里的年意,幕布的光影打在他的脸庞,神情很是投入,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边叙走开几步,才准备接通电话。
但他点过绿色按钮后,手机却熟练到放到离耳朵20公分的地方。
果不其然,电话里传出咆哮的声音在这样的距离接听才是正好。
“边叙!你俩什么时候回来?昨晚我去你家按门铃,是个死人也能掀开棺材板出来看热闹!”
边叙面无表情的抬眸查看,怀疑天花板是否经受得起秦南川的破铜锣嗓。
直到那头气喘吁吁的声音换成沉稳的另一道男声,他才把手机放置耳边。
“恩,在,待会就回去。”边叙说话的同时目光停留在年意身上。
相比之下江寒时的情绪稳如老狗,沟通起来简明扼要。
年意想象着边叙说的话,结过婚住就不大了的房子是怎么样的不大。
这套房子空间很多,即使边叙结婚后有两个孩子或者像他们家有三个,房间也足够每个孩子有独立的卧室还绰绰有余。
不会像他的家,从他住校起家里就没有自己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