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子去世。
张家大乱。
张贞重回张家,力挽狂澜,将局面稳住。
一连几日。
她几乎没日没夜的在梳理着张家各种盘根复杂的关系。
先是削减家中用度,理清各家店铺账簿,又将一些有能力的人提拔上位。
还有一些好吃懒做,不堪重用的人踢出张家。
一时之间。
张家虽然怨声不断,但基本盘算是稳了下来。
张贞凭借那股老爷子给她留下来的人,很快就将张家掌握在了手中。
然而。
伴随着一切趋于平静。
张家那些心有不甘的人,似乎不敢再对张贞指手画脚。
最后,却是把矛头对准了林冲。
由于张贞的强势回归。
林冲似乎真成了上门女婿,就跟着住在了张家。
于是。
有人就开始传,林冲就是一个吃软饭的。
天天除了做饭,就是在院子里瞎溜达,有时张贞外出,他也会跟着。
但是从不多说什么。
毕竟他是一个武夫,对经商不懂,对人情世故更是一窍不通。
隔行如隔山。
这种东西,除了从小刻意的培养,还真不一定能有什么看几眼就会的说法。
所以。
大家都觉得林冲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废物。
私底下,各种难听的话语纷纷传来。
林冲也听到过一些,但只是笑笑便不再搭理。
为此。
杨泰和武松倒是很不高兴。
他们除了日常保护张贞的安全,就是在一起讨论武艺,互相印证所学。
这天。
林冲有些担忧的坐在庭院里,看着左厢房的位置。
杨泰走了过来道:“林兄弟,在担忧什么?”
武松却是有些不高兴的道:“依我看,不如就离开京师吧,在其他地方有我们在,也能活的自在。”
林冲压了压手,脸上忧色重重的道:“一个人如果在高强度的工作和注意力下,可以发挥潜力,做到平常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
“可如果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一直持续下去,那么这个人就是在透支自己的潜力,直至有一天透支完了。”
“可能会猝死……”
林冲说到这里,想起了穿越前,老是听到某某员工猝死的新闻报道。
高额的工资奖金,换来的却是年轻的生命早早逝去 。
这个世界很公平。
你想当咸鱼,那么就拿的少,挣得少。
如果你想当精英人士,就得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有些人可能成功了,但大多数人都是压榨干了身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从而告别这个世界。
这时。
达叔走了过来,也是一脸的担忧之色。
林冲抬眼望了他一眼道:“几天了?”
老人点头回答:“七天了!”
“老爷子走后,小姐还没哭过…”
林冲点点头。
他起身走了两步,想了想回头看向达叔道:“今天就不要再送任何工作上的事情了。”
老人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林冲又道:“对了,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要让人靠近左厢房
。”
老人又是点点头。
林冲揉了揉太阳穴,有些郁闷的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杨泰看着这一幕,不解的道:“这是?”
武松也是纳闷的看向达叔。
老人似乎也没看懂,没有说话。
左厢房内,锦儿脸色苍白的正在挑选一个又一个账簿。
张贞依旧坐在那,不断在账簿上标注着什么,时不时还打几下算盘。
林冲给她购买的计算器,却是在桌子边放着。
她似乎没有发现林冲走进来。
锦儿似乎也没有发现。
林冲来到锦儿身边,把她手里的账簿接过来道:“你回去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吧。”
锦儿犹豫了下,见林冲脸色认真,便只好点头退了出去。
直至锦儿离开。
张贞才放下了手中的账簿,看向了林冲。
林冲没有说话。
他走到了案板前,看着账簿上写着的娟秀楷体字,觉得还挺好看。
张贞放下毛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臂道:“你怎么……”
她的话语还没说完。
林冲已然拿起案板上的账簿,然后扔到了垃圾桶内。
张贞楞了一下。
林冲又将张贞刚刚放下的毛笔,扔到了地上。
咔嚓!
一脚踩在上面,将其踩碎。
张贞瞬间柳眉倒竖,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林冲索性双手一扫,将案板上的所有账簿和书籍,给扫到了地上。
张贞愤怒的道:“林冲,你在干嘛?”
林冲有些生气的道:“我不高兴,所以也得
让你不高兴。”
张贞握紧拳头:“你有病吧!”
林冲一脚将桌子狠狠的踹到一边道:“张贞,我今个就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