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走到牢门外,视线扫过南宫归,“二皇子,有人给你送了些东西。”
在南宫归疑惑的目光下,狱卒打开牢门向外面招手。
下一刻,另一个狱卒手里端着木盘走进去放到南宫归身边,随后又离开。
南宫归看着盘里的笔砚纸墨脑中思绪发懵,看向重新锁门的狱卒大吼,“你什么意思啊?本皇子要裤子!裤子!”
他拿起毛笔沾墨在纸上随意划拉两下,“难道让本皇子自己画一条?!”
狱卒看他那疑惑愤怒的傻样捂嘴偷笑,“殿下有那个天赋也可以。”
“这些是祝丞相让卑职交给您,督促您在大牢里完成誊抄百遍《荀子》。”
南宫归顿时觉得面前的东西十分碍眼,脾气发作一把掀翻木盘,“本殿贵为堂堂皇子,更是未来的太子,何时受过这么大的气!”
在南宫归有动作的同时,狱卒身形矫健灵活躲过溅出来的墨水,可手臂上还是沾了一滴。
“殿下若是不服,有本事去皇上面前,别在这儿拿卑职撒气。”
南宫归冲牢门大吼,“给本皇子滚!”
狱卒:“祝丞相说了,您若是不写就直接找陛下来。”
他又看向手臂上的污点,嫌弃离开,“脏死了,赶紧回去换了!”
狱卒盯走后,南宫归盯着地面许久,脑海里不知想起什么,趴着去把笔和纸捡起来,蘸点洒在地上的黑墨开始写。
“如今的二皇兄居然如此狼狈。”
刚写完第一句的南宫归停下笔,转头瞥向身后的石壁。
“被关两年,你有什么资格来奚落本皇子?父皇怕不是都把你忘了。”
“别跟我提他!”
石壁另一面传来暴怒声,随后又是一个拳头撞击石壁的声音。
南宫归没有理会继续写。
他现在必须谨慎小心,不能再露出任何马脚。
……
养心殿。
南武帝盯着折子上的内容,微不可察地皱眉。
“承大人想预支下月的俸禄,为何?”
坐在地上和鹦鹉玩的南宫晴闻言看向南武帝。
【还能因为什么,想藏私房钱呗,家里的夫人把钱管得特别严,在外面想吃一个烧饼都没钱掏出来。】
南武帝在心里啧声:爱卿真惨,朕准!
【不过也是活该,之前他夫人对他手里的钱都不管,他却趁夫人回娘家的那段时间去青楼重金点花魁,每次他夫人回家见自己男人不在,转头就去青楼抓人,一抓一个准。】
南武帝的手上动作来了个急转弯,在最后一笔划掉。
准你娘的!
这时,一抹黑影出现跪在南武帝面前,“陛下。”
【我丢儿,你怎么从天上飞下来?把我的鹦鹉都吓跑了!】
南宫晴望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南武帝抬眼看向十三,“事情查得如何?”
【什么事?说出来让本祖宗乐呵乐呵。】
十三:“二皇子开始对旱灾一事只是做了表面处理,一些受伤的难民二皇子只是得到简单救治,两天后难民因为伤口感染死了。”
“二皇子还在暗中侵犯了些妇童,最后用陛下您给的赈灾款当做封口费给她们,有几个几岁女童因此死亡。”
南武帝气得拍桌而起,脖子上布满青筋,“反了天了!朕真是瞎了眼,居然派他去。”
【本祖宗好想现在冲到牢里把死归孙儿杀了泄愤!】
南武帝莫名向殿外望去,若有所思后又道:“之后呢?”
十三:“之后来了位云游富商,他自费救治难民,把一切弄好后便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代表身份的线索。”
南武帝撇眉呢喃,“这个富商到底是何人?”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让祝老丞相头疼得跳脚的儿子呗,丞相一直希望自己的老来子和自己一样入朝为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觉得安心些。】
【结果人家年轻人志不在此,觉得朝廷上都是玩心眼的人,反倒喜欢四处游走的从商,可把丞相气得几天没理他,还亲脚把他踹出丞相府。】
……
未央宫。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平皇后刚从内殿出来就听见宫女的大呼小叫。
她的眼神略带嫌恶地看向跑进来的大宫女,“不管是因为何事都不可如此粗鲁,失了仪态。”
“可是娘娘,这次是因为二皇子的事情。”
平皇后戴护甲的动作一顿,“皇儿如今被抓进大牢,还能有什么糟糕的事。”
随后大宫女就把在养心殿外偷听到的话都说了出来,平皇后的脸色逐渐难看。
“没想到陛下一早就开始怀疑皇儿了。”
“现在可如何是好?殿下做下如此行为,陛下绝对不会放过殿下。”
平皇后坐在桌边,沉默饮下一整杯,“现在看旱灾一事被处理得很好,背后一定还有人,你可听到是谁?”
“请娘娘饶恕。”大宫女垂下头,“奴婢怕被发现,听到中途就跑回来了。”
平皇后心中暗语蠢货。
……
丞相府,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