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被您老这么一搞,可算是彻底搅没了小弟去踏青赏花的心情,嘿,沾上您还真是没啥好事儿啊……”
马大侯爷微微一笑,浑然不介意卓飞的挤兑,沉吟了一下,又神色古怪地
说道:“贤弟,今日请你回来,其实是……其实……”
“有话快说,有那啥快放!都一大把年纪了,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儿似得,真是好不恶心……!”卓飞见老马猴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儿,总算是逮着机会,趁机狠狠地将对方数落了一通。
“唉,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张枢密突然遣人知会我,说广南东路经略安抚使的人选已经落定,不日即将赴任,让我先有个准备罢了!”
“什么!”卓飞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追问道:“可是哪个什么状元公?”
马大侯爷也没想到卓飞会那么激动,喃喃答道:“不错,正是高中咸淳年间辛末科状元的南海张镇孙张大人。据张枢密告知,说官家与朝堂上各位大人决议之后,已传令张镇孙张大人尽快前往福州,而在其接印授官之后,应当便会前来广南东路赴任了。”
卓飞闻言,脑子登时飞转,心道:这可如何是好,那个什么状元公一来,马大侯爷立刻便要受制于人,那我还有许多新策,又该如何去实施,难道这个状元公也会像老马猴一样信任我,对我言听计从么?
嘿嘿,恐怕很难呐!倒时侯万一那个状元公总是掣肘于我的话,那我又该如何是好呢?难道那时我只能半途而废,扔下老马猴自己开溜么……?
卓飞有些心动,可他一看老马猴那张可怜巴巴地老脸,登时便心软了,思索了一下,又问道:“大哥,那你心中到底愿不愿意这位张状元前来赴任呢?”
马大侯爷一怔,吭哧半响,这才嘟囔到:“这个……这个嘛……张大人文武双全,正气凛然,且一心报国……说实话,于此国难之际,朝廷重新启用张大人,的确是明智之举,老夫身沐皇恩,又岂能窥觑一路大权……”
“行了,大哥你少说点儿这种废话行不!”卓飞不耐烦地打断了老马猴,又接着说道:“小弟只是问大哥心中真话,你再说那些没用的,小弟可就要拂袖而去了啊!”
马大侯爷面色通红,颇有些羞愧地说道:“张大人的确是个好官儿,由他来执掌广南东路,却也无甚不可……”
“得了吧,你还说,若真如此,大哥你何须脸色不好地着急把小弟找回来议事?议什么事?难道你找小弟是想要商议一下该怎么迎接状元公张大人衣锦还乡么?”
呃……马大侯爷被人当面戳穿了心事,脸顿时更加地红了,头也埋的更低了,嘴角嗫嚅两下,这才长叹到:“唉,还是贤弟知我!说实话,愚兄性子直,得罪的人多,以至于此生宦途很是不顺,而这次能被官家重用,赐爵封官,那也是因战事紧张,朝廷实在无大将可用了,所以才想到了愚兄。
按理说愚兄到了这个年纪还能升任一路副使,那也该心满意足了,然而,或许是因官位升高心境起了变化,亦或许是受到了贤弟的影响,总之,当愚兄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之后,才发觉我朝面对鞑虏的强势是多么得无力!社稷难保,百姓遭难,希望渺茫,其实愚兄上任之后,只不过是想积极整军防御,能抵挡一日,便苟活一日好了!
但是,天可怜见,终赐贤弟辅佐于我,而贤弟之才,足令愚兄的槁木之心复萌,竟又起了雄心,望能以我螳臂之力,堪堪挡住鞑虏兵锋,先扶稳了大宋这棵中空大树之后,再做他想。
嘿嘿,也正因如此,愚兄终是起了贪念,只因权位一放,则空有雄心恐亦难成事矣!
唉,然今已成定局,纵然非我所愿,却也无力回天了……”
马大侯爷终于吐出了心声,长叹一声,神色黯然。而卓飞盯着这位年过花甲的老将,很是理解对方此刻的感受,他思索了一下,问道:“大哥毋须灰心,小弟问你,你说朝廷如今已经知道了咱们在广南东路的做为了么?比如彩票之事……”
马大侯爷一怔,答道:“彩票之事方行,估计朝廷还未得知,但福州与此地不过几百里的路程,多半这两日间消息便会传过去了吧!莫非贤弟觉得朝廷会因彩票贩售成功而收回成命么?这或许有些不太可能啊!”
卓飞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小弟虽然年少,但还没有那么天真,卖彩票这玩意儿,换谁不能卖呢!小弟只是觉得,大哥今天方才收到张枢密的密信,那想必状元公也不会比大哥早到那里去吧!而且,就算他自接令之日便立即启程去福州受命,这山高水远的一路坎坷,小弟估计他怎么也要耽搁上几日时间……嘿嘿,既然如此,那咱们便还有时间来做些谋划……”
马大侯爷望着卓飞逐渐转冷的目光,心中登时打了个突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贤弟的意思是在半路上……”
说完,马大侯爷目露凶光,化掌为刀,猛力下劈,竟是做了个杀的手势!
卓飞一愣,旋即大怒到:“我呸!你个歹毒的老马猴,你看看本公子是那种出阴招儿害死人不偿命的主儿么!”
马大侯爷闻言一愣,然后立刻一脸肯定地拼命大点其头。
这下子卓飞更是气炸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