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珍挣扎了两天,到底抵不过相思,终是答应了穿着佛衣出席。
沈舒意得知这个消息时,倒也不觉得意外。
前世沈静珍便对这个冯博昌情根深种,为此恨上了自己,如今重来一遭,自然还是如此。
“小姐,三小姐果然如您所说,派了丫鬟去采买胭脂香粉。”金珠得了消息,从外面匆匆而入。
沈舒意轻摇着手里的一把香扇,淡声道:“不能穿锦衣华服、亦不能戴金银珠玉,她自然要想些法子折腾出别的花样。”
而这些花样里,最诱人于无形的便是胭脂香粉。
沈静珍纵是不敢太过,可面对心上人,面对一众宾客,她也总归会动些小心思,至少,穿着那一袭灰袍,她也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清水出芙蓉’。
“已经按您说的都安排好了。”金珠笑着道。
“让人给哥哥的药送去了没有?”沈舒意问。
“送去了,知会过老爷后,奴婢便把药送去了,让大少爷身边的小厮亲自盯着。”
闻言,沈舒意放下心来。
没多久,玉屏也从外回来,压低声音道:“小姐,侯府那边派人递了信儿过来,说是小少爷在福瑞楼已经输了六七万两的银子,一万两欠的是小黄公公,两万两欠的福瑞楼,还要两万两欠到了镇安小将军的头上,另有一万两欠的是宋家的二公子。”
闻言,沈舒意微微眯起眸子:“宋家二公子?”
金珠低声道:“姓宋,名华安。”
宋华安沈舒意自然是知道的,宋廷善继母所出的嫡子,宋氏母子多年来一直同宋廷善不对付,争的便是成国公府的爵位。
如今宋家掺和到沈家的事儿里来,沈舒意略一思忖,便猜到了她这位前婆婆的打算。
料想萧廷善想娶沈静语的心思太过明显,再遮掩不住。
宋夫人自然不愿他和沈家联手,娶到这样强的助力,故而当发现沈静麟近来的动作后,便让宋华安参与了进来。
沈静麟欠银子欠到国公府的头上,国公夫人必定要趁着沈老夫人的寿宴提起的,如此一来,两家这仇便结下了。
或者不说是仇,但芥蒂总归是有了。
到时,萧廷善再想求娶沈静语,便是痴人说梦。
毕竟不说沈景川心里作何想,只秦雪蓉这个当娘的,便绝对不会同意。
想到这,沈舒意哂笑出声,看来萧廷善婚事还真是不顺。
说话间,玛瑙从外进来,沉声道:“小姐,福贵来了。”
“让他进来。”沈舒意沉声道。
不多时,厨房的管事低眉顺目的走了进来。
这一段时间过去,福贵如今是半点不敢再轻视沈舒意,虽说平素夫人也会找他问话,他不得不据实以告,但必不会像之前那般知无不言。
沈舒意冷眼打量着他,淡声道:“菜品采买和准备的如何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耐存放的已经入了厨房的库房,不耐储存的老夫人宴席前日夜里也会送来。”福贵恭敬道。
沈舒意再度开口:“备品都准备妥当了么?”
“小姐放心,都准备妥当了。”福贵连忙应声。
沈舒意弯起唇瓣,杏眸直视着他,温声道:“想必福叔清楚,这些备品除了我的人知晓,便只你一人清楚,若是祖母宴席当日出了岔子,我必会拿你是问。”
听着这话,福贵连忙跪了下来,头上都多了抹冷汗:“二小姐放心!备品都存在地窖,只奴才和您院子里的人知晓!”
“福叔做这些事向来有经验,想必一定不会出什么乱子。”沈舒意再度敲打道。
“您放心,我一定亲自盯着!”福贵应声道。
沈舒意看向玉屏,玉屏上前给了福贵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温声道:“小姐做事严谨,但最是相信您的,您可不要让她失望。”
福贵擦了擦额上的汗,躬身道:“奴才一定尽力!”
福贵离开后,玉屏一面替沈舒意沏茶,一面道:“小姐,夫人真的会在宴席上动手脚么?要是出了什么乱子,这事可关系沈府的脸面。”
沈舒意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冷笑道:“越是在人前出乱子,才越能证明我和二婶掌家不力,更能像父亲表明,她这些年的不易。”
沈家越是丢脸,父亲和祖母牵连到她和二婶身上的怒火,才越大,才越能达到她想要的结果。
否则,依秦雪蓉那种性子,怎么可能会放权给她和二婶?
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
那就不妨看看,这一局,到底她们谁输谁赢。
两日后,夜深。
厨房的一行人忙着收菜、备菜,故而忙到很晚才做休息。
福贵看着码的整整齐齐的菜品,稍稍松了口气,尤其一想到之前陈婆子和张厨子的下场,他便半点也不想惹到沈舒意头上。
折腾了半宿,第二日还要早起。
福贵又检查了一遍后,嘱咐两个守夜的伙夫道:“你们今晚都给我精神点,万不能出现差错。”
“是。”
两人老老实实的应声。
福贵这才转身离开,回了房去休息。
没多久,厨房却悄然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