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沈清欢后,沈舒意便一直在研究药理。
这段时日,很多她不太明白的地方都在连城的书里找到了答案,再加上有前世的底子在,如今倒是有了些把握。
哥哥的病症并非简单的喝药就能调理好,施针开刀这些她不行,但在说服连城之前,帮哥哥把身体的底子调理好,她却是能做到的。
沈舒意琢磨了一会方子,觉得还差些火候,想着这两日有时间再去连城那从书里找找答案。
不多时,翡翠从外面进来,温声道:“小姐,红缨求见。”
沈舒意不由得挑了下眉头,只觉得她来的比预想中要快。
而且这会虽然夜深,可她却敢冒着被秦雪蓉发现的风险深夜造访,想必是被智远逼的紧了。
“让她进来。”沈舒意披了件衣服,起身走到外间。
不多时,红缨便匆匆走了进来,一见到沈舒意,当即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二小姐救我!”
沈舒意垂眸打量着她,温声道:“这话从何说起?”
红缨看了看四周,眼见只有两个沈舒意的心腹丫鬟,一咬牙,便哽咽道:“二小姐有所不知,那智远和尚被逐出门后,穷困潦倒,也不知他怎么想起了奴婢,几次三番找上门来!”
红缨心下确实是恨的,原本,她还想着智远若能发迹,倒未必不是自己的一条退路。
可她没想到,这才几日,一百两银子就被他挥霍一空!
一个佛门子弟,成日的想着喝花酒!
她辛辛苦苦留下的傍身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若是单单如此也就罢了,可没想到智远贪得无厌,第一次尝了甜头,今日竟又找上门来。
她好话说尽,他却不为所动,只一句,要银子!
没有银子,他便要去找夫人!
她实在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又给他凑了三十两。
可她到底留了个心眼,智远拿了银子离开后,她忍不住跟了一段路程,结果便见他一头扎进花楼,不仅大手笔挥霍,还同人赌钱。
不过眨眼间,便又欠了一百两的银子,甚至还写下了字据!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银子最后要谁来买单,是以这一回来,便忍不住熬到夜深,想着求沈舒意帮忙。
“照你这么说,是可以报官的,只要官府拿人,智远便不能再来威胁你了。”沈舒意端着茶盏,淡声开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红缨有些急了,哽咽道:“二小姐!您是知道的,奴婢是想报官,可若是报官,智远胡言乱语个几句,奴婢的清白可就全毁了!”
沈舒意没做声,仍旧不急不缓的喝着茶。
房内静的骇人,窗外更是一片漆黑,只余风声簌簌,吹的枝桠乱颤。
红缨一咬牙,红着眼看向沈舒意道:“只要二小姐肯帮我,日后红缨就是您的人,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听您的!”
沈舒意轻笑出声,淡声道:“可我信不过你。”
红缨愣了一瞬,错愕的看着她。
沈舒意再度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曾经背弃过我的人?何况,我有自己的心腹,自回府后,没有你做什么,我的日子也一日好过一日,我又何必冒这个风险?”
大抵怎么也没想到,沈舒意会放着自己这颗棋子不用,红缨不免急了。
“二小姐,奴婢留在瑞雪院,日后多少能帮衬到您!奴婢知道自己没有大用,但…但……说不定什么时候您就能用上呢?”
沈舒意放下茶盏,淡声道:“想让我帮你,也成,正巧有件事交给你去做。”
闻言,红缨眼睛亮了几分,下一瞬,几乎便要哭出来。
“二小姐要奴婢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红缨将头磕的砰砰作响,像是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沈舒意转头看向金珠,低声道:“将东西拿过来。”
“是。”
不多时,金珠手中捧着一个包袱回来,包袱里装着两双男士的鞋子、几封信、一对护膝、一条抹额、一本佛经回来。
红缨见过后,愣住,一时不知道沈舒意的用意。
沈舒意对她招了招手,红缨上前后,沈舒意低声嘱咐片刻,红缨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抹不安,最后一咬牙,沉声道:“二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翌日,天色微暗。
沈舒意因着去了连城那,回来的有些晚,听厨房的管事汇报了一下宴会的事项后,沐浴后便倚在榻子上看书。
连城今日兴致很高,大抵是画师终于快要画出了和他记忆里的连翘。
沈舒意便趁着这个机会,拿着方子询问了几句,连城虽是骂骂咧咧,到底给了她一些提点,故而沈舒意心情也颇为不错。
另一边,沈景川今日和同僚吃了酒回来,人有些微醺。
折腾了半月,柴家如愿和安乐郡主定下了婚事,一切都如沈舒意和沈舒寒所料,故而他也颇为快慰。
月明星稀,秋风带着些凉意。
沈景川才行致院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怀里抱着个包袱,一头撞在了沈景川身上。
“啊~!”红缨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因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