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意没做声,仍旧把玩着手里的香囊。
半晌,沈舒意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将香囊里所有的香料都倒了出来,而后叫金珠将方嬷嬷、玉屏、玛瑙和翡翠几个都叫了过来。
“闻闻看,有没有什么区别?”沈舒意将香囊和里面的香料分开,分别递给几人。
几人逐一闻过,玛瑙摇头:“奴婢闻不出差别。”
翡翠仔细闻了一会,似是有些不确定,不太敢开口。
金珠也没闻出什么不对,方嬷嬷更是因为年岁大,五官没那么灵敏,同样没闻出什么不同。
“老奴闻着这香囊上的味道略淡一些,旁的似乎倒没什么不同。”
沈舒意没做声,看向一直没说话的玉屏和翡翠。
翡翠对上沈舒意鼓励的眼神,忍不住道:“奴婢觉得香囊的味道更清淡些,不似内里的香料那么浓郁……”
这话乍一听,似乎和方嬷嬷的没多大差别,但仔细想,却又有不同。
玉屏沉默片刻,再度道:“奴婢觉得味道上似是有些差别,香囊似乎更清凉舒爽些。”
沈舒意弯起唇瓣,是了。
香囊上自有一股香气,虽说更可能是被内里装的香料浸染,但玉屏说的没错,这香囊上的香气和内里的香料是有区别的。
或者说,那一丝不同,是香囊布料上带来的味道。
金珠忍不住道:“小姐是怀疑这香囊有问题?”
沈舒意看向她,温声道:“是。”
金珠皱了皱眉头:“可吴姨娘绣了七八个香囊,她们又怎么确定您会选择哪一个?还是说每个香囊都有问题。”
沈舒意眸色冰冷,沉声道:“自然不会是每个香囊都有问题。”
秦雪蓉既然敢这样准备,必定是留了后手。
她便是笃定了自己会如金珠一般,认为香囊是由自己挑选,根本不会针对她做什么手脚,才敢如此大胆。
沈舒意让一行人都退下休息,而后让金珠再走一趟,找到她哥哥金鹏,帮她弄一种东西回来。
翌日,清早。
一行人早早在瑞雪院等候,秦雪蓉、张氏、沈景川以及二房的沈景洲都会一道前往。
沈老夫人因为近来身子不爽利,便没有一道前去。
“今日宴会宾客众多,你们切记都要守好规矩,不可惹出乱子。”沈老夫人再度叮嘱。
“是。”一行人齐齐应声。
秦雪蓉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沈舒意身上。
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她腰间系着的香囊,秦雪蓉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温声道:“意姐儿, 你规矩一向是不错的,只是你到底多年未曾回京,待到了端王府,可以多跟着珍姐儿和欢姐儿。”
“是。”沈舒意垂眸应下。
秦雪蓉点了点头:“多听多看,少说。”
敲打完沈舒意,秦雪蓉为显公平,又挑着沈静麟敲打了几句。
“麟哥儿更是要守好规矩,不可顽劣,更不能冲撞了贵人,否则回来有你好看。”
秦雪蓉板起脸,盯着自己的小儿子。
沈静麟满眼放光,笑着挽住秦雪蓉的手臂,带着几分倨傲:“娘你就放心吧,我什么时候给你丢过脸!何况你们都说我顽劣,可别忘了,当年惹出事的可是你们眼里懂事明里的大哥!”
“麟哥儿!”秦雪蓉低声呵斥。
沈舒意眸色淡淡,瞥了眼沈静麟的方向,清楚的看到他常带的两个小厮,腰间各带着一个鼓鼓的竹筒。
她唇角扬起一抹很淡的弧度,目光冰冷。
秦雪蓉一家,还真是半点都没把哥哥放在眼里。
就连沈静麟都要时不时把哥哥拿出来拉踩两句。
张氏在一旁掩面笑道:“是啊嫂嫂,你们家麟哥儿一向聪慧,虽然顽劣了些,倒也没惹出过什么乱子。”
秦雪蓉笑道:“再怎么样也比不得瑞哥儿,到了端王府,我们代表的可都是沈府的脸面,瑞哥儿和麟哥儿也要相互照拂才是。”
一句话,把张氏话中的暗讽怼了回去,又点明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把张氏显得小家子气了不少,气的她脸色涨红。
沈老夫人皱起眉头,敲了敲手里的拐杖:“都少给我耍那些花花肠子!这几年我看你们是太平日子过够了,总想找些苦头吃!两家的爷们儿在朝堂不知道有多难,你们若是有心,便多给沈家争口气。”
秦雪蓉和张氏纷纷低头:“是。”
敲打过后,一行人便准备出发。
沈景川和沈景洲并沈静安几个少年一起骑马,沈静麟、沈静珍同秦氏一辆马车。
二房自己一辆马车。
沈舒意则同四妹沈清欢、五妹沈美茹同乘坐一辆马车。
沈清欢的母亲便是吴姨娘,因为吴姨娘颇有手腕,是以她在府中的日子还算不错。
沈美茹的母亲韩姨娘曾是秦雪蓉的贴身婢女,后来被她给抬为妾室,生下一女。
母女俩一直都极力巴结着秦雪蓉,平素沈美茹更是一直以沈静珍马首是瞻。
刚一上车,因为几人不熟,气氛似乎颇有些尴尬。
沈清欢一面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位久未谋面的二姐,见她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