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意和玉屏回到小院后,正逢怀海法师身旁的小僧也在。
见着两人,小僧亲近不少:“沈姑娘。”
沈舒意温声道:“小师父可是有事吩咐?”
小僧连忙道:“并非如此,是师父感念沈姑娘帮忙用玉筋篆写下《地藏经》,所以派我来道谢。”
“师父上次见您身子瘦弱,特意嘱咐我给您送些草药过来,您可以每日煎服,有助于补充气血,强身健体。”
“多谢小师父,劳烦您替我向怀海法师道谢。”沈舒意并未推拒,毕竟她如今的身体确实太过瘦弱。
小僧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师父还嘱咐过厨房,让厨房在您日后的饭食里,加些药膳,另外,近来天寒,我帮您要了两床厚实的被子。”
沈舒意心头一暖,知道必定是小僧上次见了她房内的窘迫,所以记在心上。否则怀海法师没去过她的房间,也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沈舒意再度认真的道过谢,寒暄了一会,小僧没再打扰,留下两个食盒,转身离开。
玉屏高兴的问:“小姐,我们日后是不是不用拿银子去厨房换吃食了。”
沈舒意温声道:“得了怀海法师的话,短时间内厨房必然不敢再怠慢,但时日一长,难免会懈怠下来。 ”
话虽如此,玉屏仍然很高兴。
“奴婢去把这些药材收起来,还有那两床褥子,一床给您铺身下,另一床留着盖。”
沈舒意喊住她道:“被子你我一人一床,将之前的薄被铺在床上就够了。”
“可是……”
玉屏还想再说些什么,沈舒意杏眸直视着她,打断道:“玉屏,我希望你在我身边长长久久,若你熬坏了身体,谁又来照顾我呢?”
玉屏半晌说不出话来,眼圈泛红。
“奴婢听小姐的。”
沈舒意温声道:“这才乖。”
午膳快结束时,红缨肿着一双眼过来。
因为用了药,这几日,她脸上的伤消退了不少,只不过人看起来仍旧蔫蔫的,没多少精神。
红缨呆怔的站在一旁,看着沈舒意和玉屏用膳也没多大反应,始终心不在焉的伺候着,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沈舒意没什么反应,倒是玉屏偷偷打量了她两眼。
见她衣服上染了些尘土,一双眼睛也肿肿的,不由生出些猜测。
直到沈舒意用完,红缨好似如梦初醒,匆匆上前:“奴婢收拾。”
话落,她一伸手,手臂上便露出一片青紫,像是被人打过。
玉屏没做声,沈舒意则是抬眸看向她,温声道:“胳膊怎么了?”
红缨愣了几秒,挤出一抹笑道:“奴婢走路时不小心磕到了,没有大碍。”
“你伤还没好,身体要紧,这几日便不必过来伺候了。”沈舒意端起茶盏。
茶是小僧跟被子一起送来的,是她许多年未曾喝过的好茶。
入口清香,茶香四溢,口感丝滑,只让沈舒意久违的觉得享受。
红缨红着双眼,看向沈舒意,欲言又止。
可沈舒意却已经拿起了书卷,全然没有多问的意思。
红缨心下暗恨,只恨自己刚刚解释的太快,但她也清楚,知道现在还急不得。
红缨走后,玉屏低声道:“小姐,红缨那伤是不是被人打的?”
沈舒意莞尔一笑:“左右不会真的是磕的,她这样贪财的人,损失了那么大笔银子,怎么会甘心,且等着看吧。”
另一边,沈府。
府内后院的雪映楼内,一片气派又极尽高雅的内室,秦雪蓉身穿暗红色牡丹金纹的对襟华服,端坐在红檀木八仙桌旁,一面吃着玉露羹,一面听着张嬷嬷回禀。
“二小姐比之此前,倒是长进不少,据说前几日还帮归宁郡主抄写了经文,得了些赏银……”
“奴婢瞧着,如今她心里也有了成算。”
张嬷嬷一面说,一面观察着秦雪蓉的脸色。
果然,听见这话,秦雪蓉手上的汤匙顿了顿,抬眸看向她,冷声问:“归宁郡主?她怎么还能同归宁郡主搭上关系?”
“这事说来也巧,正巧归宁郡主去佛寺,似乎要找玉…玉什么体所写的经文,可不知二小姐怎么恰巧会这个。”张嬷嬷低声解释着,显然知道红缨的事后,她专程打探过。
不过红缨被沈舒意设计的事,是万万不能提的,毕竟就如她所说,若是让夫人知道红缨得罪到了郡主头上,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
‘砰’秦雪蓉手里的羹汤碗被重重的放在桌案上,保养得宜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厉色。
“什么恰巧?她又没读过几年书,怎么可能这么巧?我看她是在佛寺住了几年,本事见涨!”
张嬷嬷生怕她把这事怪罪到红缨身上,连忙道:“会写个经文也没什么了不得,何况这东西未必真就出自她手。”
“您放心,同大小姐和三小姐比,她就是那地底下的污泥,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就算有几分本事,也不过是出挑些的乡村野女。”
秦雪蓉冷笑出声,脸色却未见好看,似是到底因为张嬷嬷此前的几句话上了心。
“你说她平日会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