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走了,这让张过绝不能接受。
虽然他不知道孤山有什么,可是折家别的不要,只要孤山,那肯定是孤山有宝贝。
张天师必须把孤山要回来。祖宗基业,一分也不能丢。
折可存眉头也皱了起来。这老道,上来就拿赵佶压我,当我怕了他不成?
孤山进了我家,谁敢再碰?那地方有粘土,有粘土才能建高炉转炉,然后才能有钢铁厂。你要孤山就是要我的钢铁厂,这就是要我的命。
别说你跟赵佶说两句话,就是你把赵佶抱过来,我也不给你。
“天师,这件事就算是误会,也是张家误会在先。我妹夫刚到利国监,张家就好几百口子杀进衙门,这是要干嘛?这是要我妹夫的命,要我妹妹当寡妇。这件事,衙门里的公人,还有徐州知州,都可以作证。”
张过心里暗骂。我弟弟吃饱了撑的带人杀你妹夫,你当我弟弟是傻子不成?还不是你妹夫设下陷阱,坑的我张家在先。
而且,你前脚派土匪杀人,后脚就来抢地,这吃相也太难看了。项家那块地,你们吞了就吞了,可是我家的地你也敢下手,究竟是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就算你有铁马骑兵,可是府州那么屁大点的地,能和大宋,和全天下叫板吗?
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天高地厚。
“二公子,这件事还真是个误会。我堂弟张逊不知受了谁人蒙蔽,做下这等错事。”
张逸当时把一切错误全推到了张逊身上,所以张过真的以为是张逊的错——否则无法解释这一切。弟弟又不是疯子,怎么会如此愚蠢。
“秦知监,”张过转头对着秦牧说道:“我那堂弟,究竟是受了谁人蒙蔽,贫道必须弄个清楚。听说他现在还在利国监大牢,不知可否让贫道去问个一二?”
“这个事吧,我肯定不会阻拦。但是龙虎山正一道的道行多高,张天师想来是很清楚的。在下一个小小的凡夫俗子,哪能把天师的家人留得住。张逊早就越狱跑了。我还以为他早回家里了。”
秦牧立刻就拒绝了。让你见张逊,你俩一见面岂不是我就穿帮了。
张过闻言大怒。这就是明摆着要不放人了!
自己贵为天一道天师,就连赵佶都要给自己个面子。现在
自己屈尊降贵来到折府,都不说地的事,也不提你杀了我那么多人,我就要见见堂弟都不给见。莫非你们比赵佶还牛不成?
可是这个知监说的话太损了。
本时空道门得到了皇室空前的尊重,所以他们也需要尽量显示自己的不凡。
比如林灵素,一身法术层出不穷,只看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如果正一道天师的堂弟连监狱都跑不出去,岂不是很给正一道丢人吗。
秦牧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一下让张过无话可说了。
如果张过敢反驳,说秦牧你骗我,张逊没跑出来,还在监狱里面呢,那自己这正一道还有道行吗?
“他跑了?”
“是呀。”秦牧装作诧异的说道:“难道张天师没见到他吗?这件事虽然不是我们的错,可是张员外已经做出了适当的补偿,我们也不想再追究下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我们的宗旨是以和为贵!”
“好,好,好。好一个和为贵!”
张过说到这里,不由得提高了声音:“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秦牧知道这句话。这是《论语_学而第一》。
孔子的意思是:礼的推行和应用要以和谐为贵。但是,凡事都要讲和谐,或者为和谐而和谐,不受礼文的约束也是行不通的。
张过的意思很明白,你们讲“礼”,才能“和”,现在你们摆明不讲道理,然后占了我家便宜,再想让我“和”,这不是做梦吗。
折可存两眼一瞪。你竟敢威胁我。
“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折可存立刻针锋相对来了一句。
这句话让秦牧一愣。这话好熟悉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几乎就是后世新中国的战争宣言。不过折可存连带上前面那一句,意思就不同了。这是孔子说季氏的话。
周礼规定的等级制度是为了稳定社会,也确实稳定了数百年之久。到春秋末期礼崩乐坏的时代,有些有权有势的卿大夫敢于僭越周礼,自行其是,越制享受。
按周礼规定,只有天子才能用八佾,诸侯用六佾,卿大夫用四佾,士用二佾。季氏是正卿,只能用四佾,他却用八佾。
孔子对于这种破坏周礼等级的僭越行为极为不满,因此,在议论季氏时说:“在他的家庙的庭院里用八佾奏乐舞蹈,对这样的
事情,季家都忍心做了,还有什么事情不忍心去做呢!”
折可存在这里说这句话,不是说自己忍不了啦,而是说张天师。
张天师这一身黄色,早就僭越了。既然你都做了这样的事,却还和我说“礼”,岂不是笑话。
秦牧明白折可存的意思。就算是我抢了你家地,可是你还抢了皇上的专用颜色。论起不讲“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