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地坐在席位上,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虽然是史铁信的助手,但是周身的气场不容小觑。
就连史铁信这个据说十分暴躁噬血也不曾对他打骂过。
大家最初的时候对墨衣男子的身份很是好奇。
史铁信的暴躁易怒的性子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常常对手下非打即骂。
可是此次带着一个助手入席,不仅没有一点脾气,反倒是让助手和他同席。
一些好奇心胜的人偷偷看来,便会被史铁信怒瞪回去,众人才确信这家伙不是他人装的。
只是他对那墨衣男子的态度实在好得出奇啊。
对于大殿上的表演,史铁信没有什么兴趣。
直到苏芷熙狂揍苏心秀,才让他有几分兴趣,当时眼里闪过的噬血之色以及满身散发出的煞气,隔着好几个席位的人都感受得到,最后却在墨衣男子一个微不可察的眼神示意下,全都压了下来。
他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从无败绩。
现在看到一个女人在满朝文武,各国使臣面前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想拿下一个国家,嗤笑她的异想天开,可是现在的僵局似乎正朝着他不相信的那条路上走。
土地就要在战争中夺得,国家就要在战争中打败。
这种近似于耍诈的无赖手段让这个北宣第一战将很是不满,国家之争,就应该在战场上见分晓,这样一起吃饭喝酒,算计别人的疆土算什么事啊。
坐在他旁边的黑衣男人岂会不知他的愤懑,见他仰头灌下一大杯酒,然后重重掷在桌面上,唇瓣微动,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能破坏西楚的计划最好。”
史铁信闻言眼睛一亮,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将酒杯随意一扔,他突然站了起来。
身高接近两米的史铁信一站起来,几乎这一片的灯光都被挡住了,他身后的大臣都被罩在阴影中。
楚璇瑾眼睛微微眯起,沉声问道:“史将军有话要说?”
“与我北宣国齐名的西楚国难道就没有男人了吗?国家大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来管了?我若没记错,西楚国后宫同样不能干政的吧?”
哈尔木不知道史铁信为什么要帮他说话,但是此刻却非常赞同史铁信的仗义之言,他连声称对,“楚皇陛下不会就是让一个女人来和我们盘旋吧?”
事实是他和苏芷熙两人的事,他却把各国都拉进来,而且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对苏芷熙的不屑和挑衅。
胆敢以这种口气和西楚皇帝说话,也只能说他太过自傲,又或者说被逼急了?狗急了还跳墙,估计猪急了也差不多。
“这和西楚有什么关系?只是我和哈尔木王子的私人赌约罢了。搬到国与国之间,未免牵强了。”苏芷熙眉微微皱起,“要是哈尔木王子不愿意,直接说就是,我一个弱女子,势单力薄,自然不能把哈尔木王子和巴国如何。”
她要是弱女子,那被她打得生死不知的女人又叫什么?叫那些真正的弱女子要怎么活?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表情不耐烦却好似一脸困惑的苏芷熙。
不过这激将法使得也够明显的。
反正她说了,哈尔木若出尔反尔,她也只能接受,只不过那副被人欺负了的柔弱样是摆给谁看?
在场的个个都见到她的真面目,谁不知道她比很多男人都彪悍?打起人丝毫不手软,比男人还狠;骗起人来比狐狸还狡猾,就是聪明人一不小心也得着了她的道。
哈尔木可没什么羞耻之心,反正只要不把他软禁在西楚京城逼他交出国土,他说什么也不会低头。
于是,他笑呵呵地道:“今晚就当本王欠睿王妃一个人情,什么一巴掌土地,是开玩笑,是玩笑!”
还真是厚脸皮!
看着笑得灿烂的哈尔木,众人齐齐鄙视。
不过若他们站在他的位置上,面对这样棘手的问题,是要守信还是要国土,相信是个人都会选择要后者。
眼见着到手的东西就要丢了,苏芷熙冷冷一笑:“哈尔木王子的人情本王妃不敢要,当着天下的面承诺的话都敢毁掉,屈屈一个人情,恐怕最后也会不了了之,与其如此,还不如就此作罢。不过本王妃觉得皇上以后交的盟国,定仔细些才是,对于那些背信弃义的国家,还是少交为妙,省得哪天被阴了都不知道。”
她说得极是正义凛然,让哈尔木咧到耳根的笑容僵住。
本来听说对方连他随口夸下的人情也不要了,他正要点头答应,谁知后面还有这么一出。
刚才还说是私事,是两人之间的矛盾,怎么现在又上升到国家上了?竟然还当着大伙儿的面要跟西楚皇帝告状,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哈尔木恨恨地瞪她一眼,不结盟就不结盟,反正天下国家多的是,不差你一个西楚。
东宁、南华、北宣,哪一个比你西楚差?
到时结盟后,就一起攻打你西楚国,看你怎么办!
他张口就要说话,却被巴国副使截下。
巴国副使知道哈尔木王子容易冲动,肯定考虑不周,但他却不得不考虑以后的形势。
巴国与西楚相邻,与西楚关系破裂对巴国一点好处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