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你如果撒谎,或者拒绝我,我的心就会疼,所以应该说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听起来荒诞,可他说的无一不是事实。
他要与时璨一辈子在一起,那么只有结婚一条路,红本本一天不落入手中他都坐立难安。
他知道时璨是爱他的,但他不敢猜测程度有多深,她虽然收了他的戒指,也曾失口说出与他结婚的话。
但不是正式场合,他不敢奢望当真。
他害怕,怕光是与她在一起就消耗掉了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气,过去几天甚至不敢问。
他以为消息传出去,她会就此默认。
可冷静下来又想到那两个词:“威胁”“敷衍”,他不该不过问她的意见决定任何事。
付延礼忐忑不安,法庭等待宣判的刑犯不比他煎熬之深。
不想再小心翼翼揣摩她的心思,今夜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时璨脑子里思考了小半晌,似乎说什么都是给自己挖坑,她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付延礼看起来焦灼到坐立难安,更多是得不到消息的失落,眼眸期待的光芒渐渐褪色,时璨走过来坐他腿上。
指腹抵着唇角,两边上挑,“笑一笑啊,你这个样子很丑。”
“……”付延礼不想说话,媳妇都要跑了,他脑子被驴踢了被门挤了才笑得出来。
他生气了,“既然不想和我过日子,就不要撩我,我老实人,玩不起心,你这种坏女人,不要来伤害我。”
她反而笑得更欢,仿佛是他太小家子气,上身紧贴着他,环住他上半身,“付延礼。”
他故意不理,“……”
她倒也不恼,她比谁都清楚,但凡是她说的,哪怕只有一个标点符号,付延礼也会牢牢铭记在心。
时璨说:“我不是不答应你,而
是暂时选择了忽视,因为我有我的理由。”
不管理由还是借口,他统统不想听,只关注结果。
谈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推开身上这个爱占人便宜的女流氓,可他不争气的双手不听使唤……
时璨声音温柔:“你不想知道是什么理由?”
“什么?”
付延礼身形一僵,后知后觉说漏嘴。时璨回到电脑桌前翻腾捣鼓什么,付延礼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
面对这个女人,除了床上,其他方面怎么就不能硬气一点!
时璨拿着东西过来,她也是回到家才发现尤思凤早提前帮她报了名。比赛时间距离现在很近,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必须集中训练。
时璨把参赛的事情完完整整告诉他,美名其曰怕他后悔,求婚要经过深思熟虑。
付延礼消化过内容一解释:“就是忙呗,没关系啊,领个证五分钟的事,很快的。”
她有些难为情,怎么……这么快就谈到扯证,她父母还不知道呢。
好像在感情这条路上被他拽着,上一秒还在最南,下一秒被扯到最北,拒绝的心思倒是没有,开口结结巴巴。
“我父母他们都不知道,总不能瞒着……我……我现在又辞职了,没有工作……我们总要先立业再……”
“字典上是成家立业。”
“……”恩,他说得对。
时璨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但这时候牵他的手准没错:“付延礼,我认真的,结婚不只是我们两个人,而是两个家庭,要准备和通知的事情太多太多……”
她咬咬牙,太羞耻,但不得不说:“虽然我也很想和你去把证扯……”
“那明天就去呗,起床就去。”他比猴都急。
时璨:“那样的话,我家里人可能会讨厌你。”
付延礼不吭声了,他好难过,有点想死。
怎么他的人生就摆脱不了等这个字呢?
等了四年,又无数个日日夜夜,好不容易盼到盛均舟作死,如今又得为梦想让路。
更可恶的,面对这种问题,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最后一次。
用他所剩不多的耐心,换与她一个平稳明媚的未来。
值得。
付延礼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他看到她瞳孔闪过的不安,得知她同样在乎,一切都便值得。
跌进床褥,距离亲密无间。
“最后一次,时璨,我等你最后一次。”
他说:“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他怕控制不住,强抢民女。
时璨懵了有一会,片刻才反应过来,付延礼一再的委曲求全令她吃惊。为什么,她何德何能……
手覆上他的脸颊,“你答应了?”
“不然呢?我还有别的选择?”可能下辈子有,或者下下辈子,反正这辈子是被眼前没良心的蠢女人吃定。
她眸中跳跃欣喜的红色火焰,泪光湿润眼角,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悄然改变。
漫天璀璨繁星,不及他眸中深情。初秋夜晚深凉,可怀中肌肤热得烫人,耳边只有彼此灼热的呼吸。
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