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璨早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神色飘忽,与他对视一秒连忙垂下眼帘,拳头紧了紧,“你……你离我远一点,不要碰我。”
盛均舟:“……”他没料到时璨会如此直接开口,她怎么能这么说呢?
他只是想关心她,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呢?难道他连这些卑微的小动作都不配?
包厢的门原本是开着的,吹过来一阵风,哐当合上,巨大的响声在耳边炸开,时璨脸色发白。
她快步上前按了下把手,推不开,外面似是有人在推动重物,紧贴在这扇门板之后。
时璨分明看到门沿下方的人影,狠力拍打门板,可别人只把她视为空气。
盛均舟冷眼旁观,就坐在椅子上品尝,看向她的目光丝毫没有意外。
她迈入了他布置下的圈套。
他早在她开口答应前来的之前,就想好了所有种种,让她无法逃脱。
装修精致的包厢,光线阴沉,在此刻成为结实的牢笼。
时璨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尽管她一颗心忐忑不安剧烈跳动,紧握着拳才能抑制住手掌颤抖。她紧咬下唇回到桌旁,盛均舟递过一瓶开盖的矿泉水,时璨不接。
他笑了笑,不知从哪找出一瓶全新未开封的,当着她的面拧开。
“这样行了?”时璨接过来。
仰头喝了大半,瓶身被她挤压几分变型,“所以呢?你要和我谈什么?”
盛均舟目光直勾勾盯着她,“璨璨,面对我,你永远不用紧张。”
“我没有。”时璨脸色未变,“只是有点口渴。”
盛均舟却笑了,那是一种极度放松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眉眼舒展开来,笑得前仰后合。
盛均舟说:“璨璨,你不用对我撒谎的,我太了解你了,完全能看出来。”
时璨:“……”是啊,太了解了,他们认识十年,在一起两年,分开四年。
人的记忆能在脑中长久封存,对方的某些习惯就算不是刻意捕捉,时璨能在此刻准确发现他的不对劲。
他说面对他时永远不用紧张。
但现在的他是在做什么?
把她囚禁,严刑逼问?
时璨多想联系付延礼,事到如今才愿承认自己懦弱,可她没有机会。
“我从不想逼你做什么选择,我只是想把最真实的情况告诉你,璨璨,付延礼就是个魔鬼,他企图控制你,他限制了你的自由,他让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独处的机会。”他好恨,两层楼的距离,只是想见她一面,比登天还难。
阴森森的口气,他挪动椅子坐在时璨身旁,盯着她问:“璨璨,你知道我受伤的消息吗?我给你发过短信和电话,但统统没有回复。”
时璨面上闪过一丝诧异,显然并不知情。
盛均舟嗤笑,“所以又是盛均舟,他拦截了进入你手机的所有消息,是否接收到要看他的心情。”
时璨很快收敛起情绪,一张脸没什么表情,她说:“只是关机了而已,新闻推送都是有关于罪犯的讨
论,我不想看。”
她说的是实话,连环案几天来一直占据热搜前几,打开手机不想看见都难。
“好,没关系。”盛均舟很善解人意似得,他笑意温柔:“璨璨,你应该已经也猜到了,是盛均舟打了我,不过我不怪他。”
时璨皱眉:“……”
“是我的疏忽,没有跟上你,才让你出了那种事,他打我,是我活该,我该死。”
顿了下,他又道:“所以你不用愧疚,不是你的错……”
“你到底想说什么?”时璨忍无可忍。
盛均舟眸中闪过不安,他其实也不想这样的啊,可付延礼逼得她太紧他完全没有办法。他想去拉她的手,时璨退后的反应比他更快,警惕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好像他靠近一分,就会和他同归于尽。
时璨:“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可以走了吗?星辰一个人在病房里会害怕。”
“你没必要怕我的,为什么要怕我呢?”盛均舟一再强调,他浅抿口咖啡:“璨璨,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谈。”
时璨:“……”他不正常,说不定会在稍后某个时间发疯。
但她佯装镇定还是问:“你想知道什么?”稳住他,离开这里就好了,不知窗户是否开着。
盛均舟轻轻摇头,“我都知道的,璨璨。”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视线直望进她眼底,他的瞳孔很漂亮,深邃明亮瞳光闪耀,比银河璀璨的繁星有过而不及。
此时却蒙上一层冰冷的雾,后方野兽蛰伏,他勾唇几分冷淡,“我知道你们很早之前就分手了,也知道他还在对你死缠烂打,他在阻止你见我,是吗?”
时璨心虚,“……没……”
“为什么你要一直为他说话,璨璨,是他害我变成现在这样,是他害得我们分开!”他到底无法忍耐,“不然的话我们毕业结婚,现在孩子都很大了,璨璨,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放弃了一切,为的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啊。
从前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计较,她与付延礼的种种,他失去的一切……只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