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哭天抢地的李念也披麻戴孝,老老实实地帮忙打下手。
见到崔珏,地中海白眼一翻,怒道:“你们还来干什么?还嫌搅和的事儿不够大?”
他恶狠狠地瞪着崔珏:“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报警!”
他有心想上前教训她,但瞄一眼她身后的江聿酆,又悻悻退开。
“有多远滚多远,别耽误我妈去殡仪馆。”他冷喝一声,又对自己老婆使个眼色。
那儿媳恍惚一瞬,随即上前,不耐地伸手推攘崔珏,赶人。
崔珏后退一步避开,顺势掏出房本打开,在儿媳面前晃了晃。
看清的瞬间,儿媳陡然瞪大眼,“咦”了一声,随即伸手来抢,却被崔珏轻松闪过。
儿媳脸上又惊又怒:“你居然敢偷我们家房产证!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崔珏冷冷一笑,唇角嘲讽地勾起:“报警?你敢吗?”
儿媳脸色一僵,眼神颤抖一下,色厉内荏地叫道:“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好人,莫名其妙来找茬,果然另有所图!说!你什么时候偷的房本?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会以为有了这个,你就能抢走这套房子吧,别做你的白日梦了!”
她疾言厉
色,义愤填膺。
崔珏冷瞥她一眼,视线淡淡扫过。
这三人个个披麻戴孝,一身雪白,脸上甚至还残留泪痕,看起来倒真有孝子贤孙的样子。
“你们想要这个?”她突然转身,走到草草搭就的灵堂前,将房本放在老太太黑白遗照前:“谁想要,就自己过来拿。”
三人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立刻恶狗抢食般齐齐跑来,试图争抢。
然而仿佛被冷水兜头浇过,三人即将触碰到房本的瞬间,骤然齐齐一怔,立刻停下来,惊惶万分地彼此对视,颤抖着后退。
地中海霍然扭头,盯着出崔珏:“小贱人,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崔珏神情不动,抱臂冷冷道:“如果你没做亏心事,这房本自然就是你的。”
地中海陡然一惊,脱口反驳:“你胡说什么,不要血口喷人!”
“我什么都没说,你在怕什么?”崔珏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神幽邃平静,似有深意。
地中海瞬间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惶恐,手脚莫名一软,后退。
却不小心撞到后面椅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小想啊,小心点。”
这时,耳边陡然响起一句
熟悉又苍老的声音。
好像是她死去的妈!
地中海身体蓦地一僵,眼底瞬间漫上一层惊恐,他四处横扫,视线最后凝固在不远处黑白遗照上。
不知为何,那个慈祥的老太太越看越怪,笑容就像固定在脸上似的,阴沉冰冷,带着森森鬼气。
他脸上血色尽消,噗通跪倒在地,对灵堂砰砰磕头,口里大喊:“妈啊,你安心去吧,我会给你烧纸的,一定让你在地下好好的!”
崔珏幽幽道:“横死之人怨气凝结,若找不到杀人凶手,怨气不散,无法安心投胎。”
“你胡说什么!”儿媳也破口大骂,指尖几乎刺到崔珏鼻尖。
崔珏定定望着她,冷笑抬手,一张黄符倏地拍在她手臂。
儿媳烫着般急忙甩开,然而一抬眼,眼神陡然凝固,定在虚空某处,惊恐万分。
随后,她仓皇后退,似乎看到某种极其恐怖之物,就连被板凳绊倒,都毫不在意,双手撑地,连连退避,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向她逼近。
“别过来!别过来!”她凄声尖叫,浑身颤抖着,惊怖欲死。
围观亲戚惊异万分,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恐惧的死寂。
许久,一股
骚臭味传来。
儿媳身下竟湿了一大片。
随后,她陡然翻身坐起,对空气砰砰磕头求饶:“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事都是你儿子干的!是他指使我的啊!是他非要给你下毒!我是被逼得!他才是主谋!”
众人齐齐一惊,视线刷地集向地中海。
地中海浑身一颤,呜咽出声,泪流满面地对遗像忏悔:“妈,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鬼迷心窍!为房产就害死你!可这也不是我的错啊,谁让你想把房子留给李念!”
他一边忏悔,又一边抱怨:“她嫁出去了,就是个外人,你也老糊涂了,为什么要把房子给外人!我才是你亲儿子啊!”
崔珏俯视着这对夫妻,神情厌恶。
众人也是既震惊,又嫌恶。
“李想,你个畜生,人渣,王八蛋!为了这些钱,居然连自己亲娘都害,黑心烂肺的,你不得好死!”
这时,李念惊讶地瞪大眼,随即悲怒交加,破口大骂。
骂完犹不解气,噌噌上前,抬脚就踹,高跟鞋尖重刺向李想,将他踹翻了个跟头。
李想捂着屁股一边哀嚎,一边咒骂:“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家产有你什么份儿
?是你这个外人能碰的吗?”
李念还想再踹,却被地上的李想一把抱住小腿,当即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兄妹两人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