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屏热闹中,崔珏看到一个连线请求。
换做平常,她可能会直接忽略。
但现在为转移话题,崔珏干脆利落地选择同意。
苏家的事就此揭过。
镜头亮起,那头却吓了一跳。
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立刻娇羞地双手捂脸,把镜头盖下去,只留一句惊慌失措的声音,伴着乒乒乓乓背景音传来。
“哎呀,主播,我没想到你今天那么爽快就同意视频,根本没做好准备,你稍等,我去洗把脸。”
崔珏:“…”
直播间满屏哈哈哈。
【兄弟,就你这副尊荣,再打扮效果也有限,都是自家兄弟,整那些虚的干什么?来啊,击剑啊!坦诚相对啊!】
【别洗了,你再洗也比不上咱榜一榜二,珏姐看不上你的,认命吧!】
那边水声哗哗,响了好一会儿,镜头才重新亮起。
洗过脸,刮完胡子,中年男人那张脸终于能看了一些。
“主播,我最近遇到了一些怪事儿。”
那人挤出一点笑意,清清嗓子,开门见山。
“我晚上睡觉时,总被鬼压床,那感觉实在太真实了,就好像有个东西跪在我胸口,用膝盖压得我喘不过气。”
“等我醒来就发现
,床头墙上还多了些东西。”
他声音颤颤巍巍,不住咽着唾沫,加上那张长期熬夜,且可能很久没见过太阳的,苍白虚浮的脸,显得越发神经质。
搭眼一瞧,甚至有阿飘的既视感。
“什么东西?”崔珏问了句,又看了一眼此人id。
笔画很多的饕餮。
“我带你去看。”笔画很多的饕餮拿起手机,几乎是一步一挪,一挪一晃地逐渐接近卧室。
进屋后,镜头并未直接对床,而是先惊慌失措地在周围扫一圈,带出一大片电脑设备,以及满地乱七八糟的垃圾。
而后才慢慢抬起,一点点掠过脏臭床单,向上升。
最终颤颤巍巍地定格在床头墙壁上。
三个巨大的血红字母赫然在目,扭曲,诡异。
书写时颜料淋淋漓漓地滴下,拖出长短不一的血色痕迹,凄惨,吓人。
连带枕头被单都被染红,乍一看,仿佛血案现场。
水友们也被吓一跳,在弹幕里跳脚。
【卧槽!大哥你搁家里杀人了?】
【写这么多字,得用多少支红笔呀。】
【不多不多,一支足矣!把你脑袋嘎掉,脖颈当笔尖,只要有把子力气,那还不是泼墨挥毫,轻而易举】
【卧槽,楼上神经已经有点不同寻常了!咱直播间不会混进什么变态杀人犯了吧?】
【你叫我键盘侠,我可以忍!叫我变态就太过分了吧!请叫我大变态,嘿嘿嘿。】
【信我,这肯定不是用人写的!经常杀人的应该都知道,脑袋嘎掉后,腔子里的血能喷八丈远。这地方太干净了,一看就不是第一现场。】
【卧槽,直播间真是卧虎藏龙,如果我一不小心说错了话,你们会嘎掉我吗?我怕疼,能不能等我死了再杀我?】
崔珏没理会乱糟糟的直播间,只是盯着墙上三个字母,神情冷肃。
die。
死。
床头留字,倒有些悬疑小说杀人预告的意味。
“主播,你看这到底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为啥要在我床头写个爹呀?这是要吓我还是要拜我呀?”
崔珏:“??”
【?当我打出这个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有没有可能,这是英文的死。】
【前面的洋鬼子滚开!咱自己人,自己鬼,肯定要用自己话,用拼音读,没毛病。】
【说不定这鬼是个孤儿,想体验一下父爱,就上来给自己拜个义父。】
【请
问这义父是正经义父吗?不会是那种拜一个死一个的义父吧?希望这位老哥遇到的义子不是吕布。】
【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
【前面的别念了,已经在方天画戟下颤抖了。】
【一群弱子,区区吕布,一灭爸而已,有何可惧?】
弹幕满天飞,玩梗玩得不亦说乎。
就连崔珏也被这位仁兄清奇的脑回路镇住,正准备解释两句,老哥就一脸惊恐地望着那三个字母,坦白。
“我以前跟女友有过一个孩子,但我们当时太穷,实在没养孩子的条件,就打掉了,这不会是那孩子写的吧,他是不是来找我了?”
老哥越说越怂,连嘴唇都白了,镜头抖成帕金森。
【哎哟,还有意外收获。】
【好家伙,不打自招!直接上坦白局,都给我整不会了。】
【这种人为什么也能有女朋友啊?有没有眼瞎的来看看我啊,至少我比他干净雪白。】
崔珏:“…”
他不按套路出牌的组合技属实沉默又暴击。
崔珏无语好半天,眼看老哥快要被自己吓哭了,才无奈道:“你不用害怕,这跟鬼没关系。”
“如果你想
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