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真有两把刷子啊。”
女鬼鼓掌称赞：“真难不住你呢，这样吧，只要你把我的死亡时间精确说出来，就算过关。”
启尘挥动拂尘，摇摇头：“可这个出生日期是错的，用虚假日期，算不出真实结果。”
女鬼嗤笑一声：“你也是占卜问命之人，理应见过世间百般模样，怎会这般迂腐？我既然给了你时间，你就按这个生辰八字算，对与否我自有定论。”
启尘神情闪烁片刻，闭目合眼，大拇指在各关节迅速掐过。
良久，他念声“无量天尊”，又睁开眼，施施然道：“你是民国三年六月生人，八字奇特，正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他盯着屏幕里艳光四射的女人：“死期也十分圆满，正是民国23年六月同日，享年20，生日即忌日，我算的对吗？”
“姑且算你对了一半吧。”女鬼有些失望。
“怎么可能？”启尘不信：“你莫不是和你家主播联手，给我做局？”
女鬼翻个干脆利落的白眼：“你确实有两把刷子，但也仅此而已。”
她突然叹息：“你确实能透过命运迷雾，窥见一点真相，但终究不过是肉眼
凡胎，一叶障目。”
启尘粉丝不服，纷纷在弹幕叫嚣。
【装神弄鬼！别以为整两句高深莫测的谎言就能掩饰一切！用谎言验证谎言，得到的只能是谎言。】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娘们儿是在为难我家道爷啊！】
【道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风水命理无所不晓，八卦六爻，梅花易数无所不通，岂是你随便编个出生年月，就能糊弄的。】
【我就说嘛，这主播整天写写画画，直播内容那么无聊，居然还有那么多人看，感情直播间里大部分都是托儿啊。】
【道爷，你被坑了！当初就应该找自家直播间的兄弟，这种好机会，都给了狗托儿，真是暴殄天物！】
女鬼应是也瞧见弹幕的乌烟瘴气。
她微微一笑：“既然你们不相信，那且让我家珏姐露一手吧，让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吃点好的。”
崔珏一愣，没想到这锅能落到她头上。
恰在这时，手机又响，居然是吕洞宾。
吕洞宾一段长篇大论，把女鬼前尘旧事，算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其中绝大部分涉及个人隐私，且多是伤心往事，崔珏不方便透露太多。
她
删删减减，捡紧要内容道：“民国23年6月，你被抓住，封在棺中，被当成活尸，不死不活，不阴不阳地喂养一年，直到民国24年生日那天，才被杀死。”
“因为民国24年这个时间，也是特殊的全阴时刻。”崔珏解释。
“而且死状相当凄惨。”不过这句，崔珏只在心里默默感叹。
被当成活尸饲养一年，又活生生剖腹剜心，最后被一把火焚烧成灰，接连酷刑绝非一般人能承受。
崔珏忍不住心生同情。
“主播，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女鬼再次鼓掌：“看来我的身世，你应该全都明白了吧。”
崔珏点头，无声叹息。
一个在混乱年代出生的孤儿，又不幸沦落妓院，其中悲惨可想而知。
本就泥足深陷，结果又遇到居心不良的修道者，看中她出身年月，便硬将她掳去养成活尸。
足足经历一年非人折磨，才怀着极大怨气死去。
然后就成了无知无觉的杀人工具，坏事做尽。
直到她的主人被寻仇杀死，她才逃脱掌控，重得自由超脱，魂归地府。
而后就是漫长无尽的赎罪生涯。
吕洞宾短短一段话，便是一个女人
和一个女鬼悲惨的前世今生。
看着二人互动，弹幕越发怀疑。
【果然是两个骗子联手骗人】
【真没进行下去的必要了，道爷，咱们退吧！这水太深，头部主播，尤其是靠金主捧红的头部主播，可不是咱能撼动的。】
启尘也有些怀疑。
他挥动拂尘，一副得道高人模样，劝解：“主播，装神弄鬼不可取，当心哪天遇到真鬼。”
“哎，你这个算命的，倒比普通人还迂腐。”
女鬼不满：“甚至比我这种老古董，还不知变通！算卦问命，本就是玄学一脉，你连窥探命运这种事都相信，却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鬼？”
她声音飘飘忽忽，脸上笑容也越发诡异。
启尘心底一突，陡然升起不祥预感，眼皮直跳。
这是只有预感到自身危险时才会有的征兆。
问卜他人命运者，无法看清自身，这是铁律。
但在吉凶预感上，问命者还是要比普通人强很多。
他现在心脏怦怦直跳，手指颤抖痉挛，口干舌燥，分明是预知到某种即将临头的危险。
启尘不安地望着屏幕。
那位被他拆穿真面目的女主播神情淡然，丝毫没将他的话放在心
上。
而那个他刚窥探过命运线的人，却笑嘻嘻望着他，神情僵硬，那张脸仿佛面具，皮笑肉不笑。
刚意识到这一点，他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