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姐又回忆许久,眼神突然一亮:“以前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孩子!”
“我家前面那幢楼,有个姓林的太太,她家孩子一直都病恹恹的,好像是肺不好,所以她常常带孩子去河滨公园散步,我也是因此才和她熟识的。”
崔珏精神一震:“她现在还在这里住吗?”
黄姐脸色一暗,摇头:“他们前两年就搬走了,多多的事和他们有关吗?”
“搬走了?”崔珏意外。
难道不是这一家?
“除了这家,还有别的吗?”崔珏不死心。
黄姐又回想半天,肯定地摇头:“自从有了孩子,我认识的人大都跟孩子有关,关注的基本也是孩子,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我想我一定会记得的。”
难道调查方向错了?
崔珏还想再问,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黄姐过去开门,外面站着一位瘦削高挑的中年女人,手里拎着一网兜五花大绑的螃蟹,弯起眼睛一笑,眼角泪痣莹莹,让人忍不住幻想她年轻时的风采。
“这是我们公司发的中秋福利,我家吃不完,放着怪可惜的,我记得多多好像也很喜欢这个,你做给她吃吧。”
黄姐伸手接过,客套感谢两句,便
将人送走了。
“这是我邻居,也是个可怜人,老公死的早,一个人上面养着老年痴呆的娘,下面还带着一个女儿,辛苦得很。”
黄姐将螃蟹放好,跟崔珏感叹两句。
“她也有女儿?多大了?”崔珏眼神闪了闪,问。
“具体年龄我还真不知道,但看着跟你差不多。”
黄姐的回答却让她很失望。
这么大的女儿,应该不是目标。
线索再次断了,崔珏有些犯愁。
“那个林太太以前住在哪里?”
这时,一直沉默的江聿酆突然问。
黄姐迟疑:“我没去过她家,但我记得她曾跟我抱怨过,说她家楼层号很不吉利,怀疑就是因为这个,她女儿的病才一直不见起色。”
崔珏心中一动:“她女儿的年龄是不是跟多多接近?”
黄姐点头:“她俩不光是同年,连生日都只差了两天。”
同龄且多病的女孩儿。
崔珏隐约触碰到什么。
她三两下把饭扒完,拽起在一旁闻香火的冯琛,决定去对面一探。
普通人观念中,四,十三,十八,都是很不吉利的数字。
那位林太太,估计就住在这些楼层。
四人按顺序先去四层。
做贼似的鬼鬼祟
祟转悠一圈,没发现异常。
随后是十三层,无果。
为防万一,又找了十四层,依旧无果。
最后是十八楼。
十八层地狱。
崔珏无需猜测,就知道这里一定跟黄家相关。
这种建筑一般每层两户,而十八层却两家贯通,合为一户,且门窗被水泥浇筑,紧紧封闭,外面贴着诡异的黄符。
这是棺材房。
棺材房,顾名思义,是有钱人买来专门存放骨灰的房子,但这些房子大都在荒郊野外,且多为别墅豪宅。
像这样在闹市民居用大平层当棺材房的,不仅少见,而且诡异。
“艹!就是这家没跑了!”
黄泽远大怒,从兜里掏出一张五雷符,往水泥门上一贴,当即引爆。
水泥轰然炸开,震得崔珏一阵耳鸣。
“你疯了!”
崔珏人都傻了,这要是被发现,他们四个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进去喝茶。
黄泽远怒哼一声,也不说话,当先一步走进门里。
崔珏十分无语,不禁怀疑他身份。
一个从小出家修行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副火爆脾气?
不过炸都炸了,她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里面除了承重墙,基本都被打通,一眼望去,空荡无边
。
但与想象不同,房子装修相当豪华。
大理石铺地,白玉做墙,天花板上雕刻着巨大的盘龙,鳞爪毕现,栩栩如生,似乎随时都会扑落下来。
但崔珏还是觉得十分压抑。
故意压低的天花板,配着冰冷反光的石头,处处透着一种没人气的阴寒。
直到看到地板上雕刻的巨大“奠”字,她才霍然明白。
整座房子竟是按照墓穴的格局布置的。
是再标准不过的阴宅。
果然,她向前两步,转过一处照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套巨大的玉石棺椁,雕龙画凤,华丽阴森。
不等崔珏说话,行动派黄泽远就拿出五雷符,准备炸开棺椁。
然而这时,负责望风的冯琛突然跑进来:“有人来了!”
崔珏虽觉可惜,但还是毫不犹豫转身:“晚上再来开棺,先回去。”
黄泽远心有不甘,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跟着走了。
四人重回黄姐家,却看见黄姐正站在门口,跟送螃蟹的女邻居说话。
双方擦肩而过,崔珏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
泪痣莹莹,美丽明艳,引人注目。
崔珏脚步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