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妈给老子装蒜,你以为我是不知道判官笔,还是没看过你直播?”
猪头年轻人浓眉倒竖:“有本事跟爷爷单挑,你要能赢了我,老子就认栽,否则你这铺子也别想要了!”
说完,他将火把往门脸上一触,火焰舔上贴着的门神,当即烧个干净。
这家伙居然还是她粉丝,这下尴尬了。
“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这人有两把刷子,崔珏自然打不过。
但也不能真让他把铺子烧了,于是一边出言安抚,一边暗中对隐藏在阴影里的冯琛比了个手势,想让他偷溜出去搬救兵。
然而,冯琛也不知怎么理解的,竟拎起一把桃木剑,杀气沉沉地冲出去,跟黄泽远斗在一起。
他速度太快,崔珏愣是没拦住。
江聿酆来的时候,白事铺的小院里,乒乒乓乓打得正热闹。
崔珏试图阻止,但插不上手,只能站在一旁苦劝,却根本没用。
“苦主找上门了。”
见到江聿酆,她无奈一笑。
江聿酆瞥一眼那个鼻青脸肿的人,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火把,瞄准战斗中心,用力砸去。
黄泽远一时不妨,后脑勺中招,登时被火燎了一片头
发,惊叫一声,脱出战团。
“崔珏,卑鄙小人!找帮手也就算了,居然还背后偷袭!”
黄泽远摸着秃了一片的后脑,气急败坏,拎着桃木剑还想再上,却被江聿酆挡住。
“听说你前两天下山募捐,想找人帮忙修缮道观屋顶?”
江聿酆淡淡扫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卡,扔过去。
“想用钱侮辱我?老子可不吃你那一套!”
黄泽远瞄一眼银行卡,眉眼拧起,脸上怒火暴涨。
江聿酆不以为忤,眼神淡然无波:“你可以用这些钱把整座玉虚观翻新一遍,剩下的就当是我捐的香火钱。”
黄泽远怒火一滞,明显意动,但依旧嘴硬:“你打发要饭的呢!我的尊严能是你用钱就能买到的?”
江聿酆继续加码,又甩出一张卡:“你可以用这些给你师父治病,据我所知,他的心脏病不能再拖。”
他仿若财神降世,大把砸钱,硬生生把黄泽远的怒火给砸没了。
崔珏震惊
土豪处理纠纷的方式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有效。
“喂,你差不多就行了,这些钱够我打你多少顿了?再来就涉嫌敲诈勒索了。”
她看黄泽远还
是一脸犹疑,忍不住出声。
黄泽远剜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纡尊降贵,收了钱。
“想平这件事,只用钱可不行。”他转向崔珏,没好气地道:“你得帮我办件事。”
“你有完没完?”崔珏也有了脾气:“说起来还是你先动手欺负别人,才遭到报复!”
“你要不答应,我就不走了。”黄泽远竟耍无赖,往待客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
崔珏:“…”
动手前,宋帝王也没跟她说,会惹上那么大因果。
“到底什么事?”她无奈妥协。
黄泽远得逞地瞥了她一眼:“我姐最近遇到一件怪事,你帮我去看看。”
崔珏意外。
没想他竟是有所求,可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黄泽远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十分坦然。
“前不久,我姐姐家的孩子在小区里玩的时候,收到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千块钱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借命三年,货款一千,银货两讫,概不相欠’。”
“从那之后,她家就怪事频发,先是孩子每晚不明原因地发烧哭闹,我姐也噩梦缠身,后来我姐夫在外面跑出租车时,还发生
车祸,伤了一条腿。”
黄泽远眉眼皱起,表情阴狠:“我师父来看过,也没查到原因,那信封不知道是谁给的,要是让我逮到,一定弄死他!”
“借命?”崔珏忍不住抬头看向江聿酆,从他眼中看到相同的惊讶。
上次在吴神村,他们遇见一个向山借运的道士。
这次竟又来个跟借命有关的道士。
“是你亲姐姐?”崔珏问。
“你这不废话!”黄泽远翻了她一眼。
“可你不是道士吗?”
“道士也是人,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当然也有家人!”
“哦,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从小被遗弃,然后被你师父收养的苦命孤儿。”
崔珏狐疑:“既然有家人,为什么还要出家?”
黄泽远怎么看也不像个看破红尘的主儿。
“我喜欢不行吗?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到底能不能办?”黄泽远不耐烦。
“不问清楚怎么查?”崔珏摊摊手:“办白事儿还要家属配合呢,这么大的事儿,你要是有所隐瞒,那我也不必去了,反正也查不出来。”
地位瞬间互换,黄泽远一脸被拿捏的憋屈,不情不愿地道:“我从小体弱多病,好几次人差点没了
,算命的说我是童子命,在家里养不活,就把我送去道观,跟着师父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