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又安慰林嫣然一会儿:“嫣然,你说你能感受到外界?那刚才恶鬼说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吧?我想你爸爸应该很需要最后一个受害者的地址。”
林嫣然点点头,从崔珏怀里爬起,擦干眼泪,给她爸爸打了一个电话。
她推说自己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个鼻子上长痣,脑袋有洞的恶鬼,正在某个地方杀人。
并把那个地址告诉了父亲,建议父亲前去查看。
她父亲是个唯物主义战士,本来不信,但见不知情的女儿连细节都说得分毫不差,便忍不住生出几分动摇和怀疑。
于是答应带人去瞧瞧。
林嫣然挂掉电话,神色有些复杂。
“我爸工作一向很忙,我从小到大,他基本都没管过我,他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还没咱俩在一起的时间长。”
“说实话,我其实一直都有些怨他。”
林嫣然叹口气,声音低低的:“不过我现在倒是有点理解他了。”
崔珏也跟着叹息。
她母亲跑了,父亲又是个酗酒滥赌的人渣,有和没有一样。
而林嫣然母亲早亡,父亲是个警察,工作极忙,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大部分时间都活在电话里。
她们倒是很像两个相伴长
大的孤儿。
“不过理解归理解,我还是很害怕啊!”
林嫣然撇撇嘴,又抱着崔珏大哭起来。
崔珏有些无奈:“别怕,明天我们去找城隍大人求道符,他一定能保佑你。”
当晚,崔珏陪林嫣然住了一夜,最二天一早,就起床去了城东的城隍庙。
庙里冷冷清清,很是寒酸。
被吵醒的庙祝看着她们这两个香客,像是见到从西边出来的太阳,无比惊奇。
受到城隍不少照顾,崔珏很是豪爽,捐了一大笔香火钱,算是给城隍的回报。
“小丫头,原来是你啊。”
许是被她这个金主感动,城隍神像陡然调皮地眨眨眼,而后化作一道黄色人影跳了下来。
正虔诚许愿的林嫣然撞见这一幕,双眼一翻,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崔珏:“…”
“这可不能怪我。”
城隍捏着饱满的钱包,笑一会儿,又叹一会儿,脸上表情甚是复杂。
“怎么了?是我捐的香火钱不够?”
崔珏将蒲团铺在林嫣然身下,好让她晕的更舒服一些。
“不,老头我很高兴,有了这些钱,我就能换个新手机了,之前那个实在太卡了。”
城隍笑着笑着,又开始吹胡子瞪眼:“要
是没有那几个人,我今天会更高兴。”
他越想越不忿,最后气得几哇乱叫。
崔珏有些好奇,居然还有人敢给城隍气受?
“董和和余懃他们实在是气煞我也,居然说老头我吃独食,有好东西不知道分享!”
城隍气的跳脚,连着胡子也跟着一块跳:“连地府的小鬼都知道判官笔在阳间现世了,他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作为一殿之主,耳朵不好,听不见消息,能怪我吗?真是气死我了!”
崔珏愕然。
余懃和董和好像也是十殿阎王。
“还有厉温和寇准那两个没义气的,大家明明一快儿挨骂,他们居然中途偷偷溜走,说什么公务繁忙。”
“他们公务繁忙个屁,偷懒的偷懒,泡妞的泡妞。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差点被余懃他们的唾沫星子淹死。”
“你快闻闻,老头儿我是不是被他们的口水给熏臭了。”
崔珏在城隍的捶胸顿足中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最初发现她直播间的城隍厉温三人组被余懃等人迁怒。
而本该有难同当的好兄弟却又中途溜号,让城隍一个人承受众人指责。
这确实很憋屈。
但又有点好笑。
崔珏安慰了城隍两句,城
隍依旧气愤不止。
连女主播都不能治愈他了,可想而知,他是有多委屈,多受伤。
“跟他们组排打游戏输了,被嘲讽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生气!”
“不行,老头子我受不了这冤枉气,小丫头,你现在就给我画一个打地鼠,记得要在老鼠头上写上余懃他们的名字,我要打爆他们的狗头!”
城隍跳了半天,眼睛一转,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崔珏很想翻个白眼,但又怕再刺激到这位大人,只好默默点头,而后挥笔画了个游乐园里常见的“打地鼠”小游戏,在化宝炉里烧掉。
火光熄灭,灰尘扬起。
神像的脚下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座“打地鼠”,那地鼠脑袋上还顶着各路阎王的名字。
城隍立刻跳了过去,抓起木槌,就开始玩:“叫你话多!叫你冤枉我!”
他一边打,一边抱怨,眼疾手快,一锤不落。
崔珏忍住笑瞧着他,直到他消了气,才开口:“香火钱也收了,东西也拿了,大人现在是不是也该回应我的祈求了。”
城隍挠挠脑袋,笑嘻嘻地:“小丫头,还是你最厚道了。”
而后,他弯腰从化宝炉里抓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