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了解他,从他刚才的漫不经心到此刻的不容拒绝的态度的转变,就知道这最后五板子是挨定了。
秦烟双手背后,磨磨蹭蹭,“先生,要不就四板子吧,一只手两个,多好。”
男人似笑非笑,“你怎么不说一只手打一下算了。”
小姑娘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当然也可以呀。”
陈宗生开口,“快点,再磨蹭天都要亮了。”
秦烟极其不情愿的伸出手,想象中的板子也随即落下,有点刺痛,但又不是难以忍受的。
其实只有四板子,都打在了一只手上。
打完小姑娘就哭了,红彤彤的眼睛,控诉着说他真的能狠下心,可委屈了。
陈宗生冷笑,“你再哭一声试试?”
他狠下心?
手上力道用了一分不到。
马上要降到跟挠痒痒差不多了。
就这还不行。
她可怜巴巴的抹眼泪,他但凡语气重一点,都不能如她的意。
看到他冷脸,女孩泪眼汪汪,没哭出声,委屈写满小脸。
陈宗生抬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然后揽着她的肩,“裹点冰块去敷一敷。”
“哼,你现在又心疼了,打的时候也没见你犹豫一秒。”她阴阳怪气的。
陈宗生不跟她计较,“我用力多轻你心里没点数?”
“这不是轻不轻的问题。”软绵绵的哭腔惹人心软,“这是舍得和不舍得的问题。”
秦烟吸了吸鼻子,“反正除非你保证以后都不准打我,我这次才原谅你。”
男人淡淡道,“那你别原谅了。”
“……”秦烟转身就走了。
就像一只要独自去寻找安慰的小兽。
陈宗生沉着脸在门边把人拦着了,轻而易举的捉住她的双手。
秦烟反抗的力道被他卸掉一大半,她又气又怒,“你放开我!我今晚不要和你一起睡!”
男人充耳不闻,也没下楼去拿冰水。
先带着她洗了澡,然后用浴巾裹着人从浴室里出来,最后取了化淤的药膏在她手上抹一抹——其实完全没必要,她的掌心连点红印都没有
小姑娘裹着毯子坐在床中央,头发刚吹干,还没梳,乱的像小狮子狗,陈宗生帮她理了一下,看她丧着一张脸,又想笑。
陈宗生的语气不由得软了些,“睡觉。”
洗了一个澡,连不满都洗掉了一点。秦烟眼睛眨了眨,语气软软的,“我要和你分开睡。”
“可以。”男人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床很宽,随便你睡。”
秦烟裹着毯子龟速挪动,她衣服也没穿,从毯子底下露出双细白的小腿。
大床的左边全被她占了,土匪似的横跨左右。
她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陈宗生看完她全程,抬手关了灯。
屋子一下子暗了下来。
只有床头边秦烟的小兔子氛围台风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陈宗生没有立即睡,他还有通电话要回,拿起手机便去了阳台那边。
他挂断电话,从外面回来时,看到床上那团动来动去,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过来,下一刻突然停住了。
陈宗生无声笑了一下。
搁下手机,摘了手表,躺下了。
秦烟也睡不着,知道男人躺下了,跟着安静了一会。
一秒一秒的时间过去,秦烟睁开眼睛,脑袋动了动,看向另一边。
男人闭眼平躺着,身上盖着蓝色的毯子,借着微弱的光线,能隐约看清男人脸部的轮廓。
睡着了吗?
秦烟小声喊他,“先生……”
没反应。
她郁闷的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脸。
睡那么快干嘛呀。
她伸出手摸摸他的手,又摸摸他的脸,如同一个睡不着对长辈胡乱搞怪的小孩子,其实其心理都只不过是想要寻求他们的关注罢了。
秦烟正无聊的玩着,陡然对上男人的眼睛,她默默收回爪子。
“先生,我睡不着。”
陈宗生环着她的腰,把人带到怀里躺下。
秦烟枕着他的肩膀,被他轻轻拍着,在安静的氛围中乖巧的闭上眼睛。
……
小姑娘的闹腾是断续的,昨晚睡前陈宗生算她主动和好,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又要和他继续冷战。
陈宗生优雅的吃完早餐,面对女孩的叫嚣,把她拎到公司,就任由她溜走了。
上午开了一上午的会议,陈宗生少见的接到李教授的电话。
李教授一向公事公办,对人严格要求,你做的好他希望更好,简直希望牛马能够永永远远的转的人这次竟然诡异的是来夸奖秦烟的。
“那丫头今天一上午都挺在状态,汇报时也有理有据,不像前几天,总是躲躲闪闪的。”
陈宗生说,“她为什么躲躲闪闪的你不清楚吗?”
李教授脱口而出,“我怎么知道……”
他说了一半,又突然顿住。
显然是想起了那天下午的事情。
他能把工作和私事分得很开,那天下午以后,他又忙起来,自然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