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老,你做什么?”
我吓坏了,全然想象不到事情竟然会这样,魏长老都已经吐血了,难道他还要继续?
“你别拦着我,时间紧迫!”
他低吼了一声,然后咽了一口唾沫,继续吹奏玉笛。
我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也无法阻拦他,只好安静地在一旁等待着。
笛声再度传出,那声音显得更加低沉了,而那低沉的声音却给了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痛。
我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脑子里汇聚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整个世界都开始变成灰白色……
我不敢想象,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允墨发狂的时候,都是魏长老在以牺牲自己的性命都不顾的情况下帮助允墨。
而我,却只顾自己只想变成一个普通人的愿望……
我觉得我太自私了,难怪那时候魏长老和墨腾都反对我去洗髓。
我本以为我变成一个普通人,一切就能回到过去,可是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很多事情真没有我想象中那般简单。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心里觉得无比自责,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在心底里渐渐蔓延。
眼泪渐渐模糊了我的眼眶,渐渐的,四周
忽然之间安静了下去,允墨痛苦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
魏长老这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墨腾越过完全呆住的我,给魏长老递上一条帕子,让他擦嘴角的血渍。
魏长老也很默契地接过那条帕子,一切就好像早已经习以为常似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默然地站在一旁,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
有些话想说却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墨腾扶着魏长老在椅子上坐下来,然后朝我也招了招手:“坐吧。”
我愣了一下,缓缓地走到墨腾的身边,在他的身旁坐下来,却不敢去看魏长老的眼睛。
心里总觉得亏欠,而这个时候,小白则晃悠着身子从允墨的房间里爬了出来,“允墨已经睡着了,你们不用担心。”
闻言,我随即点了点头,但心里某个地方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
“这段时间都是魏长老用这样的方式让允墨安静下来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墨腾,只见墨腾轻轻点了点头。
“为了能使用这玉笛,魏长老专门学习的魔族的法术,只是这法术天生与他相克,所以,他才会越用越伤……”
墨腾说到这儿,目光里满是愧疚,我知道,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去学这法术。
然而,他的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逼不得已才只能让魏长老出手。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这么自私,一定要洗髓,变成一个普通人的话……”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魏长老无情地打断了:“你不是自私,你也是为了自己的个人幸福,墨腾能理解,我也能理解,只是……”
“我拖着这副残躯,也不知道究竟还能撑多久……”
魏长老说完这句话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我感觉他的嘴角还有血渍未干。
“魏长老,您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一切都由我自己来承受,可是……
“傻孩子,看到你们现在还如此幸福,我也就放心了,但将来总要想个办法彻底将允墨身体里的魔性根除……”
当魏长老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允墨小小年纪也需要尽力洗髓吗?”
一想到我自己曾经承受过的那种痛苦,我就舍不得让我的儿子再去承受一次。
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允墨去承受这些,可他体内的魔性……
“就算允墨没去洗髓,他也未必经受得住……”
这时,墨腾倏然开口说道。
我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刮了一下,伤口不深,却多了一道划痕。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墨腾低声喃喃地说道,可我却不由皱起的眉头:“你有什么办法解决?”
“我……总之,我会想办法的。”
墨腾的语气听上去似乎十分坚定,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但我感觉到这绝对不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就在这时,我听到背后突然之间传来一阵声音,就是有些仓促的脚步声。
我回头,恰好看到允墨正在往回跑。
“允墨!”
我脱口而出,准备叫住他,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在迟疑了一下之后,依旧还在加速。
“允墨,你没听到妈妈在叫你吗?”
这个时候,墨腾补了一句。
允墨随即停下了脚步,回头的瞬间,我察觉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光芒。
我不确定他的眼角是不是有晶莹的泪珠,但我猜到,刚刚我们所说的话他恐怕都听到了。
允墨一向都是个懂事的孩子,他肯定会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我们。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觉得更加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