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泞目光如朗,叮嘱易橒澹:
“橒澹小心。”
魏姗儿唇角微扬,抬起了右手。
那宫墙之上,霍然站起来一列背着包袱的人。
只见魏姗儿冷笑着:
“毁了你们,怎样都值得。”
易橒澹惊觉魏姗儿的异样,第一时间抓住吉泞,点地而起,二人像振翅而飞的夜枭,瞬间远离了地面。
宫墙上的人毫不犹豫把一包包火雷弹顺势抛下,南宫门前,爆炸四起,升起一堵几丈高的火墙。
火光映照着吉泞黑白分明的双眼,他心中大叫不妙:
“他们怎么会有霹雳火雷!”
易橒澹注视着在浓烟弥漫之后,转身消失的魏姗儿,语气如冰:
“吉泞,银王宫恐怕深陷危局中,我去一趟,你去集合暗卫。”
吉泞点头:
“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习贤已经到了城外,按你之前的意思,按兵不动,我联络他。”
禁宫梨落院
银后摆一张木桌在院心中央,她神态悠然,为自己煮好一盏茶,仰头看了看院中那棵历经流年、此时已被霜雪覆盖、毫无蓬勃生气的大树,语气如轻:
“他们马上就来了,速速去准备。”
站在她身后的两列侍卫,拱手离开。
院门被一脚踢开,凌骞阔步走进,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面对质问,银后一点也不慌张,她把一杯沏好的茶放到桌子的对面,微笑看着凌骞:
“你要不要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我们从来无话可谈!”凌骞拿出一张纸笺,在她面前抖开,厉声问,“这是什么意思?别再故弄玄虚。”
银后依旧不生气,反而很是习以为常。她将飘落在衣袖上的雪花轻轻拂开,分外冷静:
“如果,我们之间无话可谈,那你就不会来这里了。”
凌骞上前两步,傲视着银后的褐眸,凌冽如刀:
“信中人赫囝胡历氏东浔,是谁?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银后眉眼轻挑,合手轻轻拍了拍:
“别着急呀,我等的人还没有到齐,好戏马上就开锣。”
得到指令,她身后的四扇黄磲木门同时打开,门内,两把一字背向排开的椅子里,分别坐着两个被牢牢捆绑的人。
此时,院外银王的仪仗已到,银王镇静地从辇车里走下,对身后的近卫下令:
“原地待命,禁宫周围闲人靠近者立斩。”
凌骞转身,褐眸深沉:
“父王,您怎么来了?”
银后朗声笑语:
“现下,人到的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开始。”
银王微观四下,内心的惊诧不亚于凌骞。他手指银后:
“谁放你出来的,你这个疯子!”
银后故作高深:
“王上,你让我来秘密赐死赫囝胡历氏东浔,我正在奉王命而行。”
凌骞疑惑:
“这人到底是谁,为何要秘密处死?”
银后一副答疑解惑的模样:
“她正是住在禁宫里的废后。”
银王咆哮:
“你住口!”
银后笑得狂妄放肆:
“王上还以为纸可以包得住火吗?这么多年了,终于到水落石出的一天,你看看每个人的样子啊”
凌骞心神震颤:
“你在说什么?你说里面的人是谁…”
银王疾步靠近银后,双手紧紧勒住她的脖子,最后警告道:
“你再说一个字,我让你命丧当场。”
“……都害怕吗?哈哈哈……”
银后伸手死死扳着银王的手指,奋力喘息。而那种已掌控了所有人、不可一世的眼神透出生动淋漓的鄙夷。
“父王,让她说完。”
凌骞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控、焦虑的银王。
银后气息微弱,却不甘放弃:
“那个女人,赫囝胡历氏东浔,就是隐藏多年你的生母。想不到……最后还是由我来告诉你这个惊天的阴谋与秘密……”
银王掐住银后脖子的手,开始颤颤发抖,他血目喷张,额头青筋爆起:
“我一直怀疑你的身份,却无根源查起,你藏得好啊!”
说完,他猛地一把甩开银后,冷眼俯视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一声不吭。
凌骞的心口,巨浪澎湃般震撼,渐渐地就要把他的意识湮灭。
银后的话,他听得明明白白,被囚在禁宫里二十年的人,是他的生母,是银国前任王后,是银王的结发。
澞霜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