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如墨的夜色和凄冷的寒风裹挟着时梨单薄的身体,她初经人事就碰上沈淮序那样厉害的男人,慌忙从酒店逃离后,她的双腿连走路都不受控制地发软颤抖。
时梨紧紧握着手中的手机,一遍又一遍拨打着付航的电话号码,但每次听到的都是那冷冰冰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双眼,失望与绝望交织在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直到这一刻,时梨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曾经熟悉的江州已经变得如此陌生。
三年前的意外留给她的不仅是巨额债务,就连唯一可以栖身的住所也被法院强行拍卖。
时梨抹去眼泪,打了车回了付家。
她原本计划整理好个人物品后悄然离去,但当她步入客厅时,却惊讶地发现那里已经堆积着数个行李箱。
这些箱子正是她初来时携带的行囊,如今却像废弃品一般被随意弃置在客厅中央。
陶雅与付琳显然已先一步返回家中,付琳双臂抱胸,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凝视着时梨,冷言道:“放心吧,属于你的东西一件都不会少,但多余的部分你休想拿走一分一毫!
这么多年你吃我们的用我们的,我们也不跟你计较,只要一个要求,以后你不准再踏入这里半步,也别再去打扰我哥,他不会再见你的!”
在回来的路上,时梨早就被冷风吹醒,整件事情的始末也跟着理清楚了。
要知道,她准备的这间房间是有密码的,密码她只告诉了付航一个人,所以在沈淮序进来的时候,她根本不会怀疑是别人,才会那么热情主动。
这些暂且不提,就说陶雅跟付琳怎么也知道的,还带了摄影师,一副铁定了房间里面不会是付航而是别人的样子,加上那一巴掌……打得又快又准。
时梨忽然才想明白,沈淮序说的局,是什么意思。
她弯着腰了,将行李箱一件件的码好,维护着她的体面和尊严,“替我告诉付航,他想分手,不必算计这么多,我不是纠缠不清的人。”
然而付琳却不给面子道:“你别装模作样了,你舍得放手吗?我哥在海外深造,回来就继承集团,今后风光无限,你有什么好值得我们算计?是你自己下贱,私生活不检点!”
“时梨,就算是你当不了我的儿媳,但是公司的大门还是会为你敞开的。”
“不了,
明早我会主动提出辞职,今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两年前,在付氏集团名下的服装产业连续亏损的情况下,时梨主动提出当设计师,靠着自己的设计扭转局面,跻身于行业前三,让公司的销售业绩每个季度都能破亿。
付家不知道的是,当初她为了帮忙,推掉了国际大牌的邀约。
连别的集团开出七位数的年薪要挖墙脚,也都被她拒绝。
她当他们是家人,可以不计较那么多。
没想到竟然还是换来了这样的对待。
时梨将行李推到外面,砰的一声,铁门应声关闭。
她走的突然,一时间竟不知去哪。
此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到了时梨的跟前。
迈巴赫尊贵独特的配色在夜色下显得那么神秘莫测。
司机下来到后座打开车门。
后座上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深邃眼眸慵懒地睨了她一眼。
“时小姐,请您上车。”旁边的司机对着她客气地说道。
时梨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不想理会。
然而司机很识相,不由分说地提起她的行李就往车尾箱里搬。
“不……”时梨拒绝还未出口,一道清冷磁性的男声便传了过来。
“难不成要
我去抱你上来?”
时梨想到了在酒店时沈淮序抱她上床的事。
以他向来说一不二的性子,时梨不敢再犹豫分毫。
车门一关,车内的氛围沉闷安静,仿佛时间静止。
他双目微阖,神情放松,手指随意地搭在了腰间。
时梨的身体很紧绷,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言不发。
“今晚的事情不会传出去,你和付航的婚约早就该取消,他配不上你。”
清冷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宁静,沈淮序的口吻依旧是一如既往像长辈那样。
时梨头压得很低,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没听到一样。
这些事就算是不传出去,那能当做没发生过吗?
沈淮序下巴稍扬,瞥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把钥匙往她怀里扔,她下意识伸手接住。
“给你买的房子,已经落在你的名下,以后别随便留在别的男人在家里住,家里丢不起这个脸。”
“我不要。”
她眼圈发红,清澈眼眸动人却满是倔强。
沈淮序眉头一紧,语气不悦,“你还想回去?”
“我自己会找房子住,还有……”她努了努嘴,“我不是个小孩子,我能照顾好自己。”
言下之意,她不需要沈淮序再来管着她了。
沈淮序
轻哂,“你这话可没有说服力。”
时梨想跟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