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厉久琛也不过是少年，如何能与之对抗。
可是。
经过短暂的思量之后，厉久琛抬起脸来，看向旁边的助理，眼神再次恢复明亮。
他对助理说——
“当日的我帮不上忙，不，当时的任何人都帮不上忙。”
哪怕是今日以聪明才智冠绝九州的顾爵夜，在当时也不过是个爷爷刚去世，为了稳固地位，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在生意上的少年郎。
“没错，”助理急急点头，见厉久琛能想得开，他也跟着放松一瞬。
若是厉久琛因为这件事自苦，接下来的路变不好走了。
“但今天不一样。”厉久琛再开口，语气却是明确的转折。
助理不明白是何意，他看向厉久琛，眼神里还有几分求
解释的认真。
“今天林舒站在这里，揭露顾庚的罪行，列举的证据每一条都隐秘且有力，这些证据没有一条是我给她找到的。”
“小厉总……你何必如此说呢？
今日站出来的人是苏大小姐，苏氏的产业就在海外，他们本身便是根植于珠宝行业的大拿，对于新冒出来的c自然会有所监控。
由此，苏大小姐才能顺藤摸瓜知道顾庚的底细。
这……如何能怪罪你？”
助理没想到厉久琛会联想到这方面，也忍不住有些着急。
厉久琛却比他冷静，他笑了两声，随后说道——
“你说的是实话，可是，你想想看，苏婉如今在九州，她是谁的人？”
“顾……顾少总裁？”助理脑子转动之
后，犹豫着将话说出口。
厉久琛很满意这个回答，紧接着又问：“那你再想想，今日的事情闹哄哄转了一圈，最后顾庚倒台，最后的得益者是谁？”
“……还是顾少总裁？”助理犹豫着说。
“既如此，这些每一条都像刀子般的证据，是谁搜罗出来的，已经显而易见。”厉久琛一语落地，事态就此分明。
助理猛地提起一口气，在此时才明白。
“您的意思是，今日的局面是顾爵夜一手促成？”
厉久琛无声回答算是承认。
助理脑子转动飞快，很快又说道——
“可是，顾少总裁并不知道林舒小姐会突然出现啊……”
他仔细观察过，林舒小姐出现时，顾少总裁平静英俊的脸庞上，
也诚实地浮现出惊讶。
另外，如果顾爵夜知道林舒今天会来，就根本没必要安排苏婉上台，直接将证据交给林舒便是，又何必让苏婉上台和林舒交接。
“他当然不知道，”厉久琛说道，对于这一点他也很明白。
“既如此，那就是说，不论今日林舒小姐是否出现，顾少总裁都想好要在今天揭露当初顾庚陷害林氏一事……”助理道。
话说完，他心里也泛起几分复杂的情绪，用此事扳倒顾庚，既能一击命中，还能位林舒讨回公道，顾少总裁的心机确实不是一般人。
“那……小厉总，您的想法是？”助理小声问，他总觉得厉久琛有些话没说完。
厉久琛还是在笑，只是沾染几分苦涩，他
慢声说道：“这件事顾爵夜做得到，我却不做到。”
助理的心猛地一震，体察到厉久琛的挫败，马上就安慰他：“小厉总也不必妄自菲薄，要想搜罗到这么多证据，确实是难事，而且一开始小厉总您也没想到害林氏的人是顾庚。”
厉久琛不需要他的安慰，他此刻已经彻底清醒，任何安慰只是温暖的废话，根本不能让他成长。
“今天的事情我已经看清楚，从前的我确实很像个废物，但从今天，我要为了林舒而努力。”
未来再也不会让人有机会这样害她。
就算有，他也要站出来保护她，不会在像今日这般，只能像个局外人一般傻傻坐在台下。
“小厉总，你打算做什么？”助理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