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林舒听到敖高的夸奖,脸上飞过几分冷笑,就像是混着冰雹落下的雪,看起来很美,落在眉心时只有化开的寒冷。
她的唇瓣轻启,贝齿洁白咬字清晰,“我还以为敖总还知道我的容貌呢,你和我的父母不是见过吗?”
她语速虽慢,但声音却比黑夜更冷,让一向杀人不眨眼的敖高都感觉到深深的寒意。
他敛收起笑意,“林大小姐什么意思?”
林舒没有着急回答,她的目光从敖高的脸上移开,顺着他的鼻子慢慢往下,划过他的脖颈肩膀手臂,最后落在他的扳指上。
“这,不是我家的东西吗?”
她语气笃定,眼眸深处的寒意更加清晰,抬头的一瞬正好对上敖高惊讶的脸色。
“我可不是什么只会买包看秀的大小
姐,林氏的生意我从前也在跟着父兄打理,我家有什么东西我记得清清楚楚。”
林舒不急不缓地将话说完。
但内心深处的情绪却似沉静的海面翻起巨浪,恨意随风起,将她内心深处许许多多的理智和克制慢慢摧毁。
难怪她四处探寻没有结果,难怪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原来真相竟是如此隐秘。
原来顾庚的帮手是敖高,是在海外无恶不作的敖氏,好一个里应外合,好一个暗度陈仓,这些人竟是挖空心思漂洋过海来害她家。
她的父母还有哥哥恐怕到死的那一瞬间,都真不知道绞杀自己的局是多大的一场阴谋。
“呵呵,”敖高笑了两声,刚刚闪过的惊讶很快就压下去,他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盯着林舒美丽的脸,“林大小
姐果然是聪慧过人,难怪当年会赢得北城上下所有人的赞誉。”
林舒对上他的脸,眉心全是冷意,冷笑之后说道——
“所以呢?”
敖高缓慢开口,就像是从暗地里抽出匕首,每一个字节音符都有狠意。
“九州有句古话,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林大小姐应该听过吧。”
早知道这丫头这么聪明,当初就该将她一起杀死,只能怪他们当初得手之后,一心沉浸在分割林氏的财产的欢喜里,忽略这些隐藏的风险。
“自然听过,”林舒笑了两声,她当然知道敖高是在威胁她,可她有什么好怕的?她现在一个人站在这里,周围全是敖高的人,他想怎么杀她都是一句话的是。
但她追查害了她全家的凶手是谁已经很久,如今仇人就
在眼前,让她装作冷静地应对,不卑不亢不怒不怨,抱歉,她做不到。
哪怕是到死,她也要她的骨气。
“敖总既然对九州文化颇有了解,那应该也听过另外一句话吧,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咬字清晰,几乎每一个字都带着要杀人的恨意,洁白的脸上浮出倔强,明明眼前是敌众我寡,她却狠狠往前走了一步,这是摆明的挑衅。
旁边围着的手下都看傻眼,这位林大小姐要做什么?!
敖高几乎没有犹豫,一把就卡住她的脖子,狠狠说道——
“林大小姐,是我太给你脸了吗?”
一个丫头片子全家都被他们杀干净了,居然还敢在他手下的面前给他下马威,简直是在找死。
因为呼吸不畅,林舒的脸马上红透了,但她的眼
神却还是很清晰,从口齿之中吐露出冷意——
“呵呵,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一次来九州是有大动作吧。全球珠宝原料短缺,原本是香饽饽的珠宝行业面临着行业转型,你,还有顾庚都不知道怎么办。对吧!”
她一个字比一个字咬的用力,这些年她虽然没有出来搭理业务,却对行业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关注。
为的就是需要的时候,能够一击致命。
如果她的推断没有错,这几年顾庚和敖高应该是利用着从林氏窃取的珠宝生意赚取高额的利润,以此维系他们别的项目开支。
但是烧钱的事情哪有个头?
再加上现在珠宝行业遇到危机,他们估计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会来到九州珠宝博览会,想要通过一个计划得到更多生意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