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开我！”
历久琛尝试挣扎好几瞬，全都以失败告终，他愤怒地抬眼，目光烧的火红。
厉老五揉着红肿的脸，刚刚还因为疼痛而微微眯起的眼睛这一瞬竟流露出得意，嘴皮还没有恢复利索，就迫不及待狐假虎威。
“放开你？凭，什么！你还不快给我道歉！”
“不可能！”历久琛恶声回怼，不只是因为尴尬还是愤怒，他说话的脸颊微微开始发烫。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突然想起，在很久之前，林舒彻底拒接他那天，曾对他说，他此刻拥有大好青春，又因为多年蛰伏在海外有了基业，很该好好努力，奋发向上，在厉氏挣出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他当时只沉浸在对林舒的爱里，这些话半个字都没听，如今被人压制着跪在大厅，就连最下等的佣人都能对
他指指点点。
他才恍然大悟，当初林舒对他说的确实是金玉良言，她虽然只是小小女子，可对时局和事态的判断比他要高明太多……
与她相比，他就像个笨蛋似的，只会用最无用的方式去守护她。
可就算是笨蛋，他也要为了她笨到底，势必不可能道歉。
“不可能是吧？来人，拿鞭子来。”厉敦豪对旁边的人吩咐。
下人听到这话，很快就知道厉敦豪要做什。
厉氏有家法，若有子孙不敬长辈，不顾尊卑，不亲兄弟，是要受处罚。
可今日的事情何至于此？
鞭子只要拿出来，随便挥打几下，就够让人皮开肉绽。
可他们到底是下人，哪怕心中不忍，也只能照做。
在场的厉氏中人，也有些诧异，虽然他们都对历久琛存在意见，想整他也不是一日两日，可
也没想到，会到用家法的地步。
不过……
打的也不是他们，既然是大哥发的话，他们看热闹就是。
厉老五则开心极了，他看向厉敦豪，脸上都生出几分崇拜，没想到大哥会这么挺他。
厉敦豪面色平静，目光中翻过残忍，他没有想要帮谁出头，只是要给这个藐视他长子身份的贱种一点教训。
鞭子拿来了。
佣人恭敬得交到厉敦豪手上，厉氏极其重尊卑顺序，家中以老爷子为尊，其次到厉总裁，再次便是长孙厉敦豪。
此刻在这里，他是唯一有资格拿起这根代表着家法的鞭子的人。
厉敦豪接过鞭子，在空中挥动一瞬，眼底浮出狰狞。
“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向五弟道歉。”
历久琛抬起脸，白了他一眼，无言便是回答。
厉敦豪冷笑，正好。
下一
瞬，他抬起手腕，鞭子在空中转了一圈，朝着历久琛的身上打下去。
“啪嗒！”
响亮的声音之后，伴随其后的衣衫撕开的滋滋声，尽管历久琛用力咬着牙，眉头还是诚实地皱紧。
他虽想到厉敦豪会和他来真的，但也没想到，他会下手真狠，这一鞭用了十足十的力量。
旁人看戏的人听到动静都下意识地皱眉。
厉老五则露出笑脸，历久琛越痛他越爽！
“还不道歉吗？”厉敦豪假兮兮地又问。
历久琛咬着牙关，绷着背脊，“不道。”
“好！那你就不要怪我了！哥哥也是想让你长点教训。”厉敦豪假惺惺地说了两句他都不信的话，抬手又举起鞭子，他的手掌骨节绷着泛出白色，很明显会更用力。
旁边的佣人不忍再看，纷纷避开目光。
正当所有人都等
着更响亮的声音落下时，另一个清澈透亮的女声先响起，“住手！”
竟会有人敢出声拦厉敦豪？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穿着一身素白色连衣裙的顾曦出现在旋转楼梯上，她柔软漆黑的长发松软地垂下，那张甜美可爱的脸蛋上全是严肃之色。
在众人目光之中，她一步一步往下走，踩下每一阶都似乎带着力量，众人原本轻飘飘的心上，也被平白无故地加上力量。
她慢慢来到大厅中央，站在历久琛旁边，先是扫了他一眼，那目光很淡，几乎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很快她就抬起脸，对着拿着鞭子的厉敦豪说道——
“够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略的力量，有种莫名的气势。
上次他们感觉到这种气场，还是顾爵夜来带走林舒骨灰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