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手术室门口。
陈媛哭得眼睛都肿胀成核桃。
旁边的顾远虽勉力站着给母亲顺背,可眼底的胆怯和恐惧,一眼便能清晰获悉
他从小就没吃过苦,甚至连骂都很少挨,原本以为他的人生,就会在平稳顺遂力一路过下去。
哪能想到还有今时今日这种情况……
他尽力让自己不害怕,现在哥哥失踪,爸爸又病倒,往后这家里只能靠他了。
哗啦——
只听一声门响,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陈媛马上起身扑过去。
陶岩摘掉口罩,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样,陶院长,”陈媛尽力让气息平稳一些,“顾庭他没事吧?你和他也认识多年,你要救救他的。”
她
说话时,眼泪还在往下落,从前一向精致的妆面早就不见,现在只剩下哭到憔悴的脸。
“命是暂时保住了,”陶岩叹气,“能不能醒来,要看他自己。”
“什么?!”
这句话对陈媛而言,无异于是晴天劈地。
“不,不会的,”她眨巴一下眼睛,有些语无伦次,“陶岩,你是在骗我是不是,明明你的医术那么好,还有,顾庭每年都会来医院体检,体检报告你也都看过的,从来都没有问题啊。”
她越说越激动,一把抓着陶岩的袖口,哭得浑身都在颤抖。
“我拜托你,你救救他。”
“哎,”陶岩真的无能为力,他扶着陈媛在旁边坐下,让开路方便后面
的人推着顾庭送往icu,“他这个不是病,他是受了刺激后,神经快速闭合,简单来说,是他不想醒过来。”
这样的情况陶岩从前也见过不少,很多人遇到重大打击之后,都会形成自我封闭。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不想醒过来呢?”
陈媛坚决否定,她和顾庭相爱多年,育有两子,多年来感情笃深,彼此就是对方活着的希望。
哪怕是爵夜失踪了,顾氏也被顾庚夺走,但她也不信,顾庭放弃活着的希望。
“那我不知道,”陶岩只是一个医生,只能从病情的角度说话,“总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他这个情况,很可能明天就会醒,也可能永远不会醒
。”
话音落地。
陈媛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滚落一地。
苍天啊,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好端端的一个家,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她真的不明白!
“妈妈,你不要激动,也不要哭坏了身子。”
顾远比起陈媛只会更无奈,可现在他必须站出来像个男人一样承担,“我在呢,我会给爸爸找最好的医生,我在国外也有很多朋友,他们也认识一些厉害的医学博士,我把爸爸的病情发过去给他们看看,或许我们就……”
“小顾远,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人脉?竟然认识国外的医生?”
一个混不吝的声音从
不远处传过来。
陈媛和顾远孤儿寡母抬眼看去,那人正是顾珉。
他老子顾庭是今日的始作俑者,他这会过来,想必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你来做什么。”
纵然早就哭得满脸是泪,陈媛还是在此刻挺直背脊,拿出顾氏大房的铮铮铁骨。
只是这姿态,落在顾珉眼中,只换来一声轻笑。
沦落到这个份上,还装什么装?
“没什么,我只是来告诉大伯母一声,这家医院呢,虽然顾氏也有一份,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大伯父今日的手术费用还有以后的治疗费用,还请大伯母从自家的私账上走。毕竟,现在顾氏总裁是我爸,你们再走顾氏的账目,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