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顾爵夜的林舒一瞬有些诧异。
她不敢相信这会是顾爵夜说出来的话。
她想着，眼神快速转动一会，背着顾爵夜冷冷出声道——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都可以，我今天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顾爵夜慢声。
如果不是芽米告诉他，他都快要忘了，林舒从前也是一个活泼恣意的小女孩。
原来她还是一样，还是内心有所求，还是能和别人聊两个小时，只是，那个人不是他，是陶崖。
可为什么不是他是陶崖呢？
顾爵夜想到这里心里泛起些许不快。
难道是因为陶崖给了你什么好处吗？
又或者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能得到一些快乐的感觉。
不，她的快乐只能他来给。
顾爵夜将心底的想法压下，对林舒的侧影继续道——
“说吧，你想要什么。”
就在这个林舒，林
舒感觉到心口微微一震，就在这个瞬间，她很想脱口而出问顾爵夜要四年前的真相。
为什么顾家要害他们？
到底为什么！
气血上涌，她的手在颤抖，但内心的理智压制住她的情绪。
她缓缓呼吸，慢声道——
“好啊，我确实有个心愿。”
“什么？”顾爵夜问。
此刻他心里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林舒开口，他都可以答应。
可下一瞬，林舒说出口的话，却让他此刻的想法快速消散。
她转过身坐起来，靠着床架一侧，眼神闪烁着道：“我想去一趟医院。”
话说完，她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看着顾爵夜。
顾爵夜眼神里浮过一抹冷意，他不由自主地往后坐了一点，看着林舒，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道——
“陶崖不是每天都来看你吗，为什么还要去医院？”
他原本还
以为林舒会借机让他放她自由，再不济，应该也会想见一下哥哥。
可他没想到，林舒居然会想去医院。
在他看来，她的脸色也比从前好了好多，每天都有医生来帮她检查，确实不必再去医院。
可她还是提出来。
难道，比起自由和见亲人，和陶崖见面已经成为对她第三重要的事情？
这些问题顾爵夜放在心里没有问，从小到大根植在他体内的骄傲让他没有办法开口去问林舒的本意，他只是冷冷地笑，“算了，你不必解释，我既然答应你就会做到。”
林舒感觉出顾爵夜心情有些不好，她微咬嘴唇，柔声说道——
“你放心，我去完医院很快就回来，不会去别的地方。”
她很乖巧表现得就像被规训好的犯人。
顾爵夜只是冷冷地笑，没有出声，仿佛无垠的雪地上落下一片白色羽毛，
顿时觉得更寂寞了。
……
得到顾爵夜的应允，林舒第二天就出门往前医院。
来到医院之后，陶崖立刻安排人给她做了一系列的孕检。
一个小时后，检查结束，陶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眼前一大沓资料，也不知道该喜该悲。
林舒坐在对面，小心地打量着陶崖的表情，忐忑问道：“怎么样，不好吗？”
陶崖听到她的声音，笑了一声，将手上的东西齐整。
“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
“什么?”
“明明你又不好好吃饭，整天心里还想着那么多事情，怎么肚子里的孩子却长得那么好。”
闻言，林舒猛地一怔，笑起来道——
“你是说，孩子很好？”
不知为何，她虽然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但是她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有些开心。
可能这就是母亲的心态吧。
不
过……
“你想好了吗？”残酷的问题还是要面对。
陶崖微微吸了一口气，看向林舒，眼神里全是认真。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林舒说的是实话，她的手不知觉地抚摸上腹部，眼神里浸染慈爱的光。
她真的很想问一问，小宝宝，这个世界上幸福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选了我这个挣扎在命运漩涡里的人做你的妈妈呢。
“你的身体确实不太适合有孩子，”陶崖看出她的犹豫，“别忘了，你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不要被一个孩子绑住你的人生。”
林舒听到这话，快速地抬起脸，慢声问道——
“如果我不要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可以做那个手术？”
陶崖捕捉着她心底的犹豫，十分果断地开口说道——
“今天。”
林舒一怔，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要做吗？”陶崖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