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看不透顾曦到底有多复杂。
“没笑什么，只是对小厉总的智商有点失望。”
顾曦说话间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投注在不远处的林舒和顾爵夜身上。
男的身材高大气质出众，女的容颜美丽举止有度，怎么看都是一对金童玉女，只是好可惜啊，在场的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人恭喜他们。
她心里想着可惜，脸上却挂着浅浅的笑。
当她看见顾爵夜在这么多人面前为林舒说话时，便知道，顾爵夜已经完了。
“顾曦，你说话客气一点！”厉久琛本就有些不快，再听到顾曦的阴阳怪气，心里自然不爽。
顾曦也不在乎，不过是一个无能者的抱怨，这种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
力。
她漂亮的眼珠子快速流转片刻，无人知道她在盘算什么。
下一瞬，她心神回落，转头吻了厉久琛一个问题。
“小厉总，你现在还想和我解除婚约吗？”
“啊？”厉久琛一怔，现些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
这样的事情怎么好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而且，顾曦这么猛地提起，厉久琛很快就想起，之前他为了和林舒在一起，做出来的那些荒唐事。
面对着顾曦，虽然做了很多心理工作，但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顾小姐，我现在这样说，你大概是不会相信的，但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
“当初我并没有想过要把事情闹大……”
他从小就背负着“私生子”的
枷锁长大，自然知道北城这些上流人士看起来花团锦簇，内里一团污糟。
顾曦不过刚刚成年，如果被他用极端的方式退婚，那她往后就不必做人了。
或许那些爱搬弄是非的人顾忌着她顾家大小姐的身份，不敢当着她的面嚼舌根，可那些人不需开口，眼神里放出来的冷冷的打量，就足够让人不适很久。
他和顾曦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还差点有了终身之约，他确实没有必要这样伤害顾曦。
可……
“可你实在太喜欢林舒了，”旁边的顾曦冷静道破答案。
厉久琛一怔，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有被人看穿的尴尬，又有一丝震惊。
他从前并未想到，顾曦洞察人心的能力居然这么强
。
“呵呵，”顾曦只是笑，继续说道，“你当初急着要向林舒表达真心，所以急着在和我的婚事上急切的撇清自己，我知道，我也能理解。”
“你能理解？”厉久琛有些错愕，他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心里竟然有几分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暖意。
“当然能，毕竟这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顾曦说着转头看向他，笑容有些邪恶，慢慢道，“不过是卑鄙而已。”
为了心爱的人就伤害别人，这算什么正义？
“厉久琛，我们的婚事会不会有下文都是日后的事情，可你这样糟蹋的名声，你还能算个人？”
厉久琛听到“卑鄙”二字，心底刚刚生的暖意又被冷意快速覆盖，他只觉
得从头顶冷到脚趾尖。整个人都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就是卑鄙。
如果不卑鄙，他也不会明知道顾曦会面对什么，还如此对她。
这样被骂了一句，他脸上扯出苦笑，慢慢笑道——
“顾曦，是我对不起你，今天的一切你都看见了。”
“老天已经帮你惩罚我了，我们扯平了。”
话说完，厉久琛猛地深呼吸，转头朝着另一边，大步流星地走去。
顾曦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更冷。
在无人在意处，她用一种既轻又幽怨的语气，慢慢道——
“扯平？”
“厉久琛，你太天真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你和林舒，还有顾爵夜，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