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姜妍回答不上来，茶色的美瞳转来转去，陷入焦急的情绪之中。
该怎么办。
她怎么没想到林舒会这么难对付。
顾曦隐在后面，瞧见此情此景，也忍不住翻白眼。
就姜妍的智商，若她是大哥哥也不会爱上，她和林舒比起来差太多了。
原本她的计划天衣无缝，只要姜妍稍微聪明一些，林舒就会中计。
摄像头已经准备好，只要林舒反手打姜妍几下，或者只是一个耳光，今天的事情都能顺着她的想象发展下去。
所有媒体她都打过招呼，现在就等着现场的一手资料。
可……
顾曦越想越觉得头疼，甚至因为生气脑子里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这个姜妍，怎么如此蠢。
“你什么？”
林舒警惕地看着姜妍，原本还平稳的心猛地被提起，眼前种种都在向她说明一件事——
姜妍有古怪！
回忆从前，姜妍每次和她对上，哪次不是像斗胜的公鸡充满攻击性。
怎会这样支支吾吾？
有问题。
“姜妍，”林舒脑子转动一瞬，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联系起来。
“做什么？”姜妍抬眼，虽然不知道林舒接下来要说什么，但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仅是姜妍，连同在暗处观察的顾曦也忍不住轻轻皱眉。
林舒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不可能，她哪有那么聪明……
顾曦还在心里如此安抚自己，但没想到，林舒的下一句话彻底让她震惊。
“是顾曦回国了吧。”
她，居然猜到了。
“她在这里？”
顾曦在听见自己名字的一瞬，结结实实傻眼了，林舒真的有这么聪明……
“你……你说什么呢……”姜妍在的微微愣神之后，还是打算狡辩到底。
但林
舒没有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她微微笑了一下，抬起双眸视线游移在一个个摄像头上，笑着说道——
“刚刚我还很好奇，你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一会，彻底明白了。”
拍下她打人的证据，再昭告天下她凶狠善妒的事实，煽动群众情绪，将她置于舆论的风口浪尖。
就像……四年前她家破产时那样。
只是四年前，她还能去顾爵夜身边躲一躲，现在她是真的没处可躲。
顾曦想出这个办法，显然就是想要她的命。
林舒背脊微微发寒。
不愧是顾家的人，下手够狠。
“你说顾曦做什么？”姜妍马上辩驳，“没有顾曦，没有任何人，就是我约的你。”
姜妍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了破绽，但她心里很清楚一点。
顾曦，她得罪不起。
现在顾家迟迟没有点头，她和顾爵夜爱恋情深的事情只
是一桩引人羡慕的美谈，作为故事里的女主人公，除了片刻的风光，她实际上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
豪门翻脸无情。
从前顾爵夜也不是没有换过未婚妻。
如果现在顾氏突然反悔，说，不想要她了。
她家那点小家业，就连当初林家的一半都比不上，又有什么资格去和顾氏抗衡。
到时候，她只怕会落得比林舒更惨的下场。
好歹，林舒是因为家里破产才被顾氏退婚的。
她呢，总不能告诉别人，其实顾爵夜从来就没有爱过她，那些看似深刻的情爱全部是她精心剪辑。
顾爵夜待她对别人不同，是因为当年天台上以字传情互通心意，但，其实那个懂顾爵夜心意的人，也从来都不是她……
这些可怕的后果在姜妍心里转了一圈，她眼神快速闪动，似豁出去般继续道——
“林舒，今天就
是我约的你，和顾曦没有关系，和别的人也没有关系。”
哪怕她真的有点蠢，这样说话也确实印证了那句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她必须要说。
为了保存那零星一点往上爬的希望，她做什么都愿意。
林舒不知道姜妍的心理活动，她也不在意，她只是浅浅一笑——
“无所谓，我不关心。”
其实答案她心里已经明朗。
姜妍擅长的是狐假虎威，这种设计布局，没有顾曦的授意，姜妍就是下辈子都想不到。
只是，可惜。
顾曦也算一个聪明人，居然在最关键的位置上选择了猪队友。
“而且，我不妨告诉你，”林舒继续道，“你和顾爵夜会结婚也好，会分手也好，我已经不在乎了。”
她的眼神里泛过决然。
自从知道顾氏是陷害她一家的破产的元凶，她和顾爵夜之间就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