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厉久琛下意识地把林舒挡在身后。
“你想做什么？”
顾爵夜看着这二人站在一边，他还是觉得刺眼，脸色冷冽阴沉，薄唇抿紧。
他们两个刚刚说的话，他都已经听见了。
他眸光垂落，紧紧盯着林舒。
他果然还是小瞧了她，没想到，厉久琛既然对她情深至此。
哪怕他都听见她羞耻的声音，确实还是对她百般呵护。
呵。
想到这里，顾爵夜眼神里放出寒厉的光亮，林舒瞧见顿时意识到不妙，以她和顾爵夜相处多年的经验。
她知道，这是顾爵夜快要生气的表现。
她轻轻拉扯厉久琛的衣袖，悄声道——
“我们走吧。”
不要和顾爵夜硬碰硬，我们是碰不过他的。
她低垂眼眸，乌睫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就像受惊的小兔子。
这姿态落到顾爵夜眼底，瞬时燃起更大的怒火，他冷言冷语地继续出声——
“厉久琛，外面现在都在说，你想要退婚是践踏我们顾家的心意，极其不自量力，是个不讲情义不懂道理的人。”
“既愚蠢又不冷静。”
“但我觉得，你其实还是蛮能忍的。”
“这不，哪怕是知道你当成宝的女人到底有多浪，也还是像只狗一样，追上来，摇尾巴。”
他的话一字比一比狠。
不仅是厉久琛听了脸色一变。
旁边的秦聪都有些诧异，少总裁一向冷静很少会这么生气，看来，他今天确实是被林小姐和小厉总给气到了。
可他不是说，他并不喜欢林小姐吗。
既如此，又怎么会这么反常。
秦聪不明白其中缘故，但他却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知道少总裁说这些话肯定不是发自内心的。
他心里从来没有觉得林小姐不堪。
若他真的觉得林小姐不堪，又怎么样会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她而乱了分寸。
若真
是他看不上的人，他根本不屑去触碰。
他分明是在乎的，只是他找不到合适的方式去表达，久而久之，就成了这样。
可厉久琛却被顾爵夜的说的话刺痛。
“顾少总裁，我请你对林舒道歉！”
这种充满侮辱意味的话语，他听着都觉得难受，顾爵夜怎么能毫无顾忌地对林舒说出口。
他真的不懂。
林舒眼神一暗，再扯了扯厉久琛的衣袖。
“算了吧，走吧。”
她不想计较那些，她也知道，顾爵夜非常讨厌她，是万万不可能对向她道歉。
她的样子落在顾爵夜眼底，再次平添一抹刺激，这女人，怎么能这么烦人。
她就那么想和他走吗？
他不允许。
顾爵夜旁边的保镖看出他神色里的不快，立刻出面拦住厉久琛和林舒的去路。
厉久琛转过头，心里的怒火蹭蹭升起。
“顾少总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可
以走，她留下。”
顾爵夜抬起指，指向林舒。
林舒喉间一梗，看着眼前男人盛气凌人的样子，眼神黯淡几分。
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
但她只知道，顾爵夜说一的事情没人可以说二，为了不连累厉久琛，她还是打算向顾爵夜妥协。
“要不你先走吧。”
最侮辱的事情已经经历过了，顾爵夜还能拿她怎么样呢。
她唇边扯起一丝冷笑。
无所谓了，反正她早就习惯被顾爵夜这样随意的对待。
厉久琛听到林舒语气里深深的无奈和妥协，眼神一低，怒从胆边生。
一拳朝着顾爵夜的下巴挥上去。
但顾爵夜眼疾手快地捏住他的拳头，朝着旁边扔过去。
“你想做什么？”
厉久琛的拳头落空，神色也变得暗淡。
顾爵夜瞥了一眼旁边，秦聪等人马上上来，将厉久琛控制在地上。
林舒蹲下身子，着急地问—
—
“小厉总，你没事吧？”
顾爵夜的力度她是知道的，看上去只是轻轻一捏，但肯定是用了力气。
肯定很痛……
“我没事，没事……”厉久琛忍着狼狈回答她。
林舒聪慧，如何看不懂他的辛苦，看出他神色里的坚持，忍不住道——
“你先不要管我了，走吧。”
她一个人反而更好脱身。
可厉久琛心如刀绞，他是真的不愿意让林舒呆在顾爵夜身边，但迫于形势，实在没有办法。
“好。”
他忍着心痛点点头。
秦聪将他拎起来，面无表情道——
“得罪了，小厉总。”
很快。
办公室门关上。
林舒心口开始隐隐抽疼。
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说任何话，随便顾爵夜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转过脸，看着顾爵夜道——
“顾少总裁，现在我人在这里了，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