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同时也是在问,你真的决定放弃人生了吗?
这个答案早就在林舒心里反复确定过很多次。
但不知为何,今天在陶崖问的时候,她竟然还是犹豫了。
可能人到底是贪生怕死吧。
只是贪生也需要理由,她这样的人,又能有什么理由?
所以。
“不治了。”
她笑着转头看向陶崖。
尽管她生得很美,笑起来的时候更加有几分灵动,但她此刻的笑容还是让人想到了破碎这个词。
她真的很让人心疼啊。
陶崖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那你好好休息,明天天亮了,我们会带你去照x光片,看看你有没有内伤。”
“所有检查结束之后,会再和你说注意事项。”
“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休息。”
林舒乖巧地点头。
……
陶崖推门出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难搞的病人了。
他走回
到办公室,正打算休息一会,没想到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正在他沙发上坐着。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友顾爵夜。
没想到。
他竟然还没走。
“是在等我?”陶崖走进来,在顾爵夜对面坐下,他快速地操作热水壶,打算烧点茶水。
抬头的瞬间,目光落在墙上的挂钟上。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四点了。
他低下头,趁着烧水的间隙,开始翻找茶叶。
“你喝龙井,还是大红袍,金骏眉也有。”
顾爵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抬起冷冷的眼眸,直接问道——
“怎么样?”
陶崖心下咯噔,顿时明白过来,顾爵夜并不是在等他,而是在等有关于某个人的消息。
他虽已了然,但还是要假装不懂。
“什么怎么样,我在问你喝什么茶。”
下一秒,顾爵夜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显然,他并没有心情和他说废话
。
陶崖喉间发紧,最后选了龙井,这才开始回话——
“缝了十三针。”
“……”顾爵夜无言。
陶崖补充一句,“她还挺厉害,不仅没哭,声都没出。”
很多大男人缝针都会受不了。
她居然能够这么平静的承受。
算个人物。
听到陶崖对林舒的赞美,顾爵夜冷冷抬眼,显然十分不快。
陶崖极善察言观色,又很了解自己这位英俊内敛的朋友,只匆匆一瞬,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顾爵夜不言不语。
陶崖也不在乎这家伙的冷漠。
茶水烧好了,他先给顾爵夜倒上,然后再给自己满上。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欠了谁的钱?”
顾爵夜冷不丁地问他:“你平时也会这样关心别的急诊病人吗?”
“……”陶崖嗫了一下,看着顾爵夜那张没有表情的
脸,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搞清楚,我关心的不是她,是你。”
“顾爵夜,顾少总擦,你有没有觉得你对她实在太不一样了。”
他作为顾爵夜的朋友,虽然二人平时因为工作性质不同聚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少,但他相处多年也有简单的了解。
能让顾爵夜这么关心的女人,林舒还是第一个。
哪怕今天躺在这里的是姜妍,他都不觉得顾爵夜的反应会比今晚激烈。
顾爵夜却不太听这话,他眉心一拧:“我只是觉得她很可笑罢了。”
“咳咳……”这无力的解释让陶崖差点笑出声,他清了清嗓子:“你觉得一个人可笑,所以大半夜的亲自送她来医院,之前还叮嘱我,要好好照顾她?”
“顾爵夜,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有时候怜爱和憎恶就在一线之间。
旁观者看得真切,但当局者总是傻傻分不
清。
顾爵夜就是个当局者。
“怎么不信,我的判断从未出错。”
他的声音落下,透着浓浓的威势,每一个音调都在强调,他说的是真的,毋庸置疑。
陶崖撇了撇嘴唇,算了,既然这家伙不愿意承认,那就由着他吧。
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有件事他还是要提醒一下他。
“你和姜妍的婚事进展到哪一步了?你爸妈那边,你去搞定了吗?”
顾爵夜闻言,久久没有出声。
陶崖试探着道:“你该不会没有去处理吧?”
顾总裁夫妻不希望姜妍嫁入顾家的事情,早已不是一天两天,陶崖心里自然清楚,只是,他觉得只要顾爵夜坚持,那长辈反对都是小事。
毕竟顾爵夜现在已经自己掌握了顾氏大半事物。
不过,他今日仔细来看,怎么感觉顾爵夜也并不坚持呢?
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