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是这么一问，顿时将屋子里许多仇恨的视线给拉了过来。
那些姑娘们在这边上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收到这么多的小费。
而且还是客人没有点酒水的情况下，仔细一想，便知道可能是林舒陪了客人做了什么事情，才能让客人拿出这多钱。
可一男一女在暗室里还能做什么事？
大家随便猜测一番，马上就在单方面确定，肯定是林舒陪季风在包厢里做了那件事。
可想明白之后，她们更加生气。
在场的姑娘十个里面少说有四个和季风有过露水情缘，但都没有人得到季风这种厚待。
怎么，她林舒那里是镶钻还是镶金了？
明明楼上就是房间，她在包厢里就做，怎么那么不要脸。
不光是姑娘们，就连久经风月场的苏姐都有些错愕，她停下盘点的动作，先是复杂地看了一眼林舒。
“既然是季少单独给你的，那就是你的，没有必要拿出来。”
林舒点点头，“好。”
很快，盘点结束，大家忙了一晚上又累又饿，再听到林舒收获巨款的消息，心里更加不愉快，很快就自顾自走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人和林舒打招呼，林舒也习惯。
她走到储物柜前，打开箱子，翻出自己的帆布包，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回头就看见苏青叼着一支烟，正懒洋洋地看着她，脸往旁边摆过去。
“聊聊吧。”
林舒把包包背上，顺着苏青的指使，走了过去。
二人在没有旁人的换衣间沙发上坐下。
苏青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啊。”
林舒有些不明就以，问：“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还问我怎么了，”苏姐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责怪，“那么多钱，你猛地一下就拿出来，难道你就不怕她们
……给你生吞活剥了？！”
她手下的姑娘都是一些什么货色她比谁都清楚。
但凡听见钱字，就像是蚊子见了血，根本不会留余地。
之前她们一直嘴碎议论林舒在地上捡钱，看起来是很不耻，更多的还是眼红。
毕竟，谁会不想要钱呢。
“而且，季风是我们这里的老顾客，从前也不是没和这里的小姐开心过，但从来没有这么大方。”
“那些小姐看见你这样，肯定会猜测你是不是……”
说到这里苏青止住话头，她挑起眼神看着林舒，若是从前她肯定会把话说得很后直接。
什么不知检点，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为了钱做什么都可以的贱货。
这些难听的话都和流水般的说出。
可自从上次在医院看过林舒难受的样子，她竟然对这个小姑娘生出些许怜悯，总觉得，她不属于这里，被迫来到这里是有她要
完成的事情。
“我知道，”林舒曾是商学法学双学位毕业，脑子从来都不笨，苏青没有说出口的话她都尽数猜到。
但她为了守住她最后的底线，有些事情早就不顾上了。
反正，三个月后她就是一捧黄土，名声算什么。
“行吧。”苏姐看林舒的样子，也不多说，只是最后叮嘱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让季风对你这么阔绰，但，他从来不把这里的女孩当人看，如果最后你答应他的事情没做到，他感觉到被耍了，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林舒心中一动，最后还是点点头，顾不上那么多了。
……
下班之后，林舒先找到萧川将钱还上。
萧川看着眼前的支票和林舒，一开始还有些错愕，但很快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扇动着支票，拂过她的脸蛋。
“不错啊，林小姐，买也能卖个好价钱，不愧
是你们林家的人。”
“够狡猾。”
林舒额头青筋微微跳动，虽然她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但她的家里人已经不在，墙倒众人推固然可以理解，但能不能嘴下留情，保全一下死人的身后名。
她想争论，最后还是咽下这口气，算了，萧川并不重要，与他多说无益。
如今这个世界上，对她重要的人只剩下顾爵夜一个。
“还欠你一千七百万，我都记得，下下个礼拜我会按时还钱，这段时间你不要来找我。”
她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去。
萧川冷哼，“不愧是林小姐，都到这个份上，说话还这么硬气。放心，我不会来打扰你做生意。”
说完，他摇晃着手上的支票，快速离开了现场。
林舒走路回到宿舍，推开门累得往床上一倒就开始睡觉，睡醒已经是下午。
她睁开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苏姐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