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云淑的话只让姜凛觉得十分可笑。
什么小两口?什么电灯泡?这些话好悬没让姜凛膈应得把饭吐出来!
想当初,袁云淑看不上她的时候,她处处做得不对,里外也不是人——说得再明白一点,袁云淑哪里有把她当家人看待?
现在知道后悔了,又要在外面乱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和沈慕琛依旧是夫妻俩,这样一来,她和陆时宴的关系成什么了?
心里的怒气和烦躁在一点一点积累,姜凛冷笑了一声,直接回嘴了袁云淑,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和沈慕琛是小两口?”
姜凛认真的语气和决绝的话语,让沈慕琛的心脏如同撕裂一般剧烈疼痛起来。
他愣愣地看着姜凛,手慢慢覆上了自己的心脏,一点一点揪紧了胸口的衣服。
可惜姜凛再也不会投给他从前饱含爱意的眼神,再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包容他那些错误了。
袁云淑显然也是被姜凛的话噎住了,只是满脸尴尬地在沈慕琛和姜凛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
姜凛没有留情,继续冷漠地说道:“我和沈慕琛三年前就已经离婚了,这件事情,是袁伯母促成的,也是
袁伯母乐见其成的。”
不顾沈家人已经难堪到极致的脸色,姜凛不觉得自己要为了所谓救命之恩,赔上自己的终身幸福。
于是她认真地看着袁云淑,不带一丝冷嘲热讽,就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平静地说道——
“所以,我希望,袁伯母不要轻易改变自己当初的决定。毕竟不是每件事情都有挽回的余地,如果您不想失望的话。”
这话说得很委婉但也很明白了——既然你袁云淑决定要拆散他们,就不要想着像拼拼图一样,轻易地想要他们分就分,合就合。
姜凛不是他们的玩偶,也不像当初那样,面临着病重的母亲,面临着高额的医药费,她现在是一个自由独立的人,再也不会任凭他们随意摆布。
沈慕琛抿紧了自己苍白的嘴唇,背部的疼痛一点点撕扯着,但是也比不上他内心的痛苦。
他疲惫地看着母亲,慢吞吞地低声说道:“妈,你走吧,我这里不用你照顾。”
袁云淑手足无措地站起身,面色讪讪,看着儿子如今身心俱疲、坐在病床上,那一副孤苦伶仃的模样,她心里滴血一样地疼。
都怪她,这事都怪她。
袁
云淑后悔啊,她站起身,听沈慕琛的话,老老实实地先离开了医院。
在这之后,袁云淑也再三交代了沈玄,让他一定每天都要和她说沈慕琛的身体情况。
陆时宴倒是反应平平,甚至心底有些难以掩盖的喜悦——姜凛愿意和沈家撇清关系,重新开始属于她的人生,他不仅替她高兴,也替自己高兴。
他看氛围就这样僵持住了,就站起身来,主动把饭盒打开来,递到了沈慕琛的面前。
沈慕琛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端着饭盒的陆时宴。
他一动不动地,没有接过陆时宴手上的饭盒。
陆时宴也不觉得尴尬,再一次把饭盒放回到了桌子上,他背对着姜凛,坐到了沈慕琛对面的椅子上。
他半拖着腮,像是在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沈慕琛的狼狈,眼睛有些愉悦地眯了起来。
沈慕琛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心里可恨姜凛没有看到陆时宴这“落井下石”的小人得志样。
陆时宴也不介意沈慕琛怎么想的,他用一副几乎是贴心温柔的声音,对沈慕琛说道——
“沈先生,多少吃点吧。我和姜凛匆匆忙忙把
饭吃完,就为了给你打包这顿饭,你不领我的情,也要照顾照顾姜凛。”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沈慕琛差点没忍住把饭扣到陆时宴的脸上,怒火和憋屈填满了沈慕琛的胸腔,让他止不住大喘气。
姜凛对陆时宴的话不置可否,但是这个时候,不否认就是默认了。
默认了她刚刚和陆时宴在约会吃饭,默认了她和陆时宴升温的情感,默认了这个饭是沈慕琛要求之后才打包来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姜凛的沉默里,显得格外刺耳。
陆时宴颇有些心情大好地环起手臂,也不着急,反正他和姜凛是吃过饭再来的,沈慕琛爱吃不吃,肚子饿的又不是他们。
“当然,毕竟是沈先生搭救,知恩图报的道理我们都懂,所以饮食起居方面,我们还是会尽量照顾的。”
开口一个我们,闭口一个我们,沈慕琛越听越烦,感觉自己伤口都气裂开了。
他的视线忍不住紧紧地跟随着默不作声的姜凛,希望她能够说点什么。
说陆时宴说的都是假的。
很可惜,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姜凛现在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原本在沈慕琛的攻势下,姜凛确
实被他这种赴汤蹈火的爱意灼伤到了。
心里也微妙地产生动摇。
但是袁云淑的出现,再一次让姜凛冷静了下来,她和沈慕琛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没有义务要在原地等待沈慕琛浪子回头。
更何况,现在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