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怀趁陆时宴起身离开的一会儿功夫,偷偷笑着把姜凛推到了他旁边的位置坐着,姜凛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坐了下来。
陆时宴回来看到的,就是一个熟悉的倩影,他浑身都僵住了。
激动喜悦的小人拽着他朝姜凛靠近,惶惑苦涩的小人抱着他的脚劝他不要自寻苦果,陆时宴只是不动,眼神幽暗地看着姜凛。
过了许久,他终于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抬动脚步朝姜凛走去,那个惶惑的小人被一脚踢到了角落里,哭着跑着要继续追上来抱陆时宴的脚,可惜再也跟不上陆时宴的脚步。
激动喜悦的小人雀跃欢呼着,在姜凛回头看他的那一瞬间,小人也在他耳边拉响了璀璨的烟花礼炮,他看着动人的她,再也压抑不住想念,再一次露出了真实的笑意,“姜凛。”
她就在眼前,陆时宴却像望着一座山一样看着她——有一天我功成名就,亲朋好友都在身边,我看远山,远山悲悯。
陆时宴更不能接受的是和姜凛再也不见,他心想:暂时就先这样吧,也挺好的,至少今晚应该能睡着了。
而姜凛一回头,再次看到陆时宴这样的笑容,居然有种
恍如隔世的感觉——原来平时触手可及的笑容,其实那样珍贵。
“啊,学长,你坐在这里吗?”
“嗯,坐你旁边。”
两人一时间就恢复了从前自然轻松的氛围,心底的愉悦甜蜜像蜂蜜一样粘稠地包裹着,周围的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婚礼开始了,华灯初上,整个婚礼现场都被喜悦和幸福笼罩。
悠扬的小提琴声和着钢琴的旋律在空气中流转,温馨而浪漫。
新人交换了戒指,在众人的祝福里相拥相吻,姜凛有些意动,鼻子酸酸地跟着大家鼓掌,陆时宴低着头温柔地看着她,他很想告诉她:如果你愿意,我会给你比这更好的一切,会给你我能做到最好的一切。
新郎和新娘开始下来一张桌子一张桌子的敬酒了,轮到了姜凛和陆时宴这一桌,新郎的情绪异常地高涨。
陆时宴看得出来他有结交人的心思——新郎官本来已经和新娘在这一桌上敬过一轮了,作为新娘这一边的亲友,新郎官却又单独过来再敬一次酒,显得有些急功近利和不知礼数。
不过今天毕竟是新婚的大喜日子,新娘又是姜凛的朋友,陆时
宴虽然有些不悦和不耐,但还是勉强忍了下来。
新郎官又开始敬酒,没眼力见到这种程度,这回儿姜凛都有些不高兴了——她今天已经喝了不少的酒水,她的酒量本来就不怎么好,一直连续不断地喝酒,她的胃部已经有些不舒服了。
要不是刚刚陆时宴给她夹了几筷子的热食,让她先垫垫肚子,这会儿可能已经有腹痛了。
但敬酒的环节太密集了,姜凛一杯酒刚下肚,马上就被续满了杯——酒杯是小,但是喝得太急了,一开始没感觉到醉,但翻上来的后劲可是很大的。
姜凛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潜意识里还记得傅南铮的交代——少喝酒,有什么事情要懂得拒绝,应付不了的情况就要联系他。
姜凛脸色有些舵红,她朝敬酒的人努力摆了摆手,有些不明显的迟钝,慢慢地说:“谢谢,我……”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突然握住了姜凛,陆时宴给她借了一点力,让她坐稳身子,然后接过敬酒的杯子。
他礼貌而疏离地笑了笑,“今天大喜日子,别光喝酒了。新娘子花了大价钱办了这么好的酒席,喝酒喝饱了,难道不会太可惜了吗?”
姜凛
有些愣愣地看着陆时宴开开合合的嘴巴,耳朵里也没太听明白陆时宴在说什么。
敬酒的人也有些讪讪地挠了挠脸,“哎,这不是,大家伙高兴吗?这前边几位的酒也都喝了,差不了我们这一两杯的,还是说看不起……诶?”
劝酒是吧?陆时宴不等他说完,脸上挂着不达眼底的笑,直接夺过酒杯,仰头喝了下去,“这是最后两杯。我学妹已经有些不舒服了,我替她喝了这最后两杯,再来敬酒的,就不要跟我们说什么看不看得起和给不给面子了。”
同桌的几个人不由得低呼了几声——干得漂亮,刚刚就很看不过去这些疯狂劝酒的人了!还好这一桌有个能说话的男人!
敬酒的人被堵住了话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眼看陆时宴抬手要喝下最后一杯,居然从旁边伸出来另一只男人的手,夺过了陆时宴手里的酒杯。
酒杯里的酒有一些撒了出来,倒在了陆时宴的手上和袖子上。
陆时宴甩了甩手上黏腻的酒液,马上皱着眉转头看去,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他怎么来了?
沈慕琛大老远就看见陆时宴捏着姜凛的手,一时间妒火中烧,几个
大跨步就朝着姜凛他们这一桌走了过来。
听到陆时宴在替姜凛挡酒,他马上也不甘示弱地抢过来酒杯,仰头喝下,喝完还挑衅一般看着陆时宴。
陆时宴有些烦躁和嫌恶地离沈慕琛远了一点:他跑过来这边干什么?他以为他现在这样出来抢酒杯很英雄吗?
新娘子也注意到这边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