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士,恐怕你现在还不能离开。我朋友因为你刚刚的行为受到了伤害,你必须跟我们去……”
易江山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时宴制止了,他示意易江山不要再说下去了。
陆时宴从过去到现在,甚至是将来,都不想要再见到任何一个沈家人,哪怕一分一秒,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都不想见到!
他不缺那一点医疗费,他只想要所有沈家人都消失在他和姜凛的世界里!
袁云淑能现在赶紧从他们眼前滚开就最好。
姜凛眼眶都红了,又急又怕,她抓着陆时宴袖子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他半边脸和脖子都红了,手上有几个涨着黄水的水泡,湿漉漉的头发还贴着额角,但是他却不断地问着她有没有烫到哪里。
陆时宴,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对我这么好?真的只是为了那一个有些戏剧和荒唐的承诺吗?
姜凛鼻子憋得有些红,眼睫毛挂着没有落下的泪珠,她看着陆时宴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心和心疼。
易江山看得有些出神了——这个女士的脸,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姜凛的脸给他有一种莫名又不确定的熟悉感。
努力回想了一会儿,实在想
不起来,易江山暗暗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
袁云淑原本看自己一不小心把热茶全泼到一个年轻男人身上,那个年轻男人人高马大、气度不凡,就怕是哪家的公子哥。
怕得想要逃跑的她,在陆时宴制止了易江山之后,她又自信了起来,面上还全是不甘心,试图再跟姜凛动手。
陆时宴的伤势像一把钝钝的小刀一样,慢慢地割着姜凛的心,她抬头看向不依不饶的袁云淑,气得气息都有些不稳。
既然袁云淑为老不尊,姜凛就没有必要再忍让下去了,她腾的起身,跨到袁云淑面前,朝着她敷着粉的脸就是重重一巴掌!
陆时宴也有些惊讶,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替自己出头的姜凛,一时间心里的情绪难辨。
姜凛刚刚那些冰冷伤人的话语,和现在这个站在面前给自己出气的身影,仿佛两股不同的力量,在陆时宴身体里不断撕扯着他的灵魂,让他感到了一阵纠结、快乐又惶恐的剧痛,好像冰火两重天。
袁云淑挨了一巴掌后,整个人难以置信地僵住了,更没想到姜凛在打了她一巴掌之后,反手又是一巴掌!
整个茶厅有些安静,也有
人好奇地在张望,袁云淑心里的愤怒、仇恨、难堪,瞬间达到了顶峰!
她抬起手就要打回去姜凛,姜凛和陆时宴同时握住了她高高举在空中还没来得及落下的巴掌。
姜凛满脸愤怒地逼视着袁云淑,声音冰冷地警告。
“我奉劝伯母你不要再轻举妄动,从现在起,要么闭嘴,要么滚蛋!再胡搅蛮缠,我就报警,同时以故意伤害的理由起诉你,看看今天到底是谁不要脸!”
袁云淑满心恼火,但又怕姜凛真的回去报警,她咬了咬腮帮子,假装不心虚不害怕,不依不饶地开口:“怎么?说话都不让人说话了?你要想告,那你就去告,让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虽然嘴上依旧虚张声势,但是袁云淑明显不敢跟姜凛动手了。
一方面是姜凛的威胁让她觉得自己丢不起进警局的脸,一方面也是因为两个人高马大的年轻男人站在旁边,她根本没办法对姜凛动手。
但今天过后,只会让袁云淑对姜凛的意见越来越大,她想赶走姜凛的心越来越坚定。
姜凛面无表情地问:“伯母这是非要试试看?”
袁云淑悻悻地撇开头,嘴上嘀嘀咕咕地威胁道:
“好大脾气!别以为我对付不了你,你要是识趣就该躲着沈家远远的,不要逼我亲自把你轰出北城。”
姜凛知道和袁云淑多说无益。
像她这样的人,在金钱或者地位上比普通人强,她就要以自我为中心地威逼他人,和她废口头功夫一点用没有,不可能靠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她转变一直以来的思想观念。
如果没有实质性的惩罚,没有能够狠狠打击到袁云淑的惩罚,袁云淑是不可能做出改变的。
她转过头,愤怒而冰冷地看着袁云淑,“把我轰出北城?我倒没想到沈家在北城居然还有地头蛇的身份,那我就等着伯母,等着看你怎么把我轰出北城!”
袁云淑满面怒容,把手上的提包都抓皱了。
姜凛不想再和袁云淑纠缠下去了——陆时宴的烫伤还没有处理,湿漉漉的衣服和皮肤黏在一起,万一和水泡粘到一起,要拿下来肯定得吃苦头。
她必须马上把陆时宴送去医院。
她无视了袁云淑,低声地安慰陆时宴,“学长,稍微忍一忍,我带你去医院吧。”
陆时宴的心绪一片复杂,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姜凛,而是压着嗓子用鼻音回了一个
“嗯”字。
闹出这个事,易江山也只能和陆时宴先道别了,确定陆时宴没什么大碍之后,易江山才无奈摇摇头离开了。
无关的人都走光了,车上只坐着姜凛和姜凛——平常的时候,他愿意说一些风趣的话逗弄姜凛开心,但今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