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刚好就是和约定好的新材料商见面的日子,姜凛换上了一身干练端庄的正装,作为项目的代表,出席接洽和新材料商的合同商谈。
前期团队已经做了很多工作,合同的初稿也通过电子邮箱和邮寄的方式分别寄送给了对方公司,对方公司表示对项目的乐观期待,也表示了对双方合作的欢迎和期待。
今天的合同基本就只等双方见面之后,进行最后一步确认,一锤定音,项目双赢的结果自然就是瓜熟蒂落!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高兴和自信的笑意。
对方公司准时赴约,商谈会议如期开始了,一切顺风顺水,双方都是笑脸相迎。
最后,姜凛拿着报表做最后陈述的时候,对面的公司的对接负责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就淡了,甚至对方整个团队都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几个人在认真听姜凛说话。
姜凛皱了皱眉没有即刻发作:离合同成功签订只有一步之遥,她不能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原因影响了大局。
没想到姜凛的忍让,居然让对方负责人有了一种错觉:姜凛是个任人捏圆搓扁的软柿子!
姜凛说话的过程里,他好几次出声
打断,问的又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让他不要耽误时间,他就耍无赖说:难道有疑问不能问吗?合同签订可是大事。
姜凛团队里好些人都恼火了,忍不住要起身替姜凛出头,姜凛只好朝他们摇摇头,示意他们忍耐。
对方负责人和他的团队,都拿姜凛当个乐子耍。
只可惜,姜凛从来不是柔弱无骨的菟丝花,她是麻痹敌人警惕心的曼陀罗,也是出其不意将人刺得鲜血淋漓的红玫瑰。
终于在耐心彻底耗尽之前,姜凛放下了手里的报表,拉过一把椅子,双手抱臂就坐了下来,开始一言不发地看着圆桌对面的对方公司团队。
一开始对方公司团队还能装作不在意地窃窃私语,负责人也扯着大嗓门问道:“怎么?姜代表的报告是做完了吗?”
说完自顾自地大笑,姜凛的团队也跟着一言不发地冷眼相待,整个会议室只剩下对方公司团队的声音,气氛越来越尴尬。
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对方公司尴尬之下也闭嘴了,沉默蔓延。
这场无声的对峙整整持续了快十分钟,终于,在对方公司团队快要溺死在尴尬的空气之前,姜凛大发
慈悲地开了口。
“呵,代表不是很能说吗?怎么我把时间和舞台都留给了代表,代表反而不说话了?”姜凛一顿明嘲暗讽,直接让对方公司的代表脸色红了又紫,紫了又黑。
姜凛把面前的合同往远处推了推,靠坐在椅子上笑得人毛骨悚然,“贵公司,好像不是诚心来做生意的?嗯?”
她一个动作直接让对方公司有些忐忑不安——他们只是按照上司的意思,给姜凛一点脸色看,并不代表他们要搅黄这次合作啊!
对方公司终于知道有些过头了,刚刚还大摆架子的代表假装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之后,面色正经地指责。
“姜代表怎么能说这种话?傅源和我司的合同签订在即,怎么说我们没有诚心?”
姜凛也不给他留脸皮了,面无表情地说:“贵公司的诚心是鸡蛋里挑骨头,还是没分没寸地不停打断别人讲话?这是贵公司什么特别的企业文化吗?”
对方代表脸果然黑了,他垂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男人,察觉到男人的脸色很难看,代表马上就对着姜凛发难。
“姜代表不要嘴上不饶人!今天我司来傅源谈生意,自然是诚
心诚意的!我们副总房天铭先生甚至亲自来监工合作,没想到傅源先不懂礼数,只派了一个小小的代表来接洽!这是不是有点太瞧不起人,太过分了?”
姜凛这才发现,对方公司一行人里,居然还有他们公司的副总。
她顺着对方公司的方向看去,和房天铭对上了眼神,对方露出了一个谦逊和抱歉的笑容,但眼底有着不宜察觉的鄙夷和阴险。
姜凛有些不舒服地移开目光,颇觉莫名其妙地在心里骂道:项目对接自然都是由代表或者负责人来承担工作,你一个副总又不负责这个项目的出售,跟过来干嘛?
傅源明明是按照规矩办事,对方公司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吗,竟然反而在傅源面前拿乔。
姜凛冷笑一声:你就是总裁来了也没用,这年头不流行封建社会朝贡那一套,我们难道还要列队来欢迎你吗?何况对方公司从头到尾也没说过,他们的副总也在场。
这番话太过不讲理,姜凛团队直接有人气得笑出声,而姜凛本人的助理刚要讲话,就被姜凛拦了下来。
房天铭本来也不是和傅家同一阶层的人,心思扑在攀扯高门大户身上,对
后宅秘事不好奇不了解,以至于宴会过去几天,他还不知道那些信息。
他看着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姜凛,心底全是阴险的冷意,在双方有些僵持不下的时候他才装作好人出来说话:“好了,今天签订合同本来是个双赢的好事情,不要闹得难看了。”
接着又难掩高高在上的本性,抬了抬下巴对姜凛说道:“我看姜代表,确实还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