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明月庭,打个车,安宁又回到沈棠的住所。
她淡定地靠坐在沙发里,双手捧着热牛奶,耳边听着姐妹对那两人的疯狂输出。
“你怎么不来两句?”骂得口干的沈棠大口喝水后,狐疑地盯着她,“该不会我骂他,你心疼了吧。”
“别说这话,晦气。”
沈棠捂肚子哈哈笑个不停,笑够了,她才步入主题:“你真的打算回研究院了?”
她用最轻松的语气说道:“难道还奢望我跟周时晏离婚了,他能继续砸钱养我啊。”
“这个狗男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有两个臭钱的资本家嘛。你回归研究院也好,凭你的本事,不过一年半载足够站在顶峰。到时候他周时晏再见到你,指不定都得尊称你一声安教授。”
她对安宁太了解了。
只要安宁肯,完全做得到。
安宁欣慰一笑,是啊,这些年她满眼满心都是周时晏,为了他,不知丢掉了多少东西。
不过还好,现在她还能捡回来。
忽地,沈棠问了嘴:“你回研究院的话,那个人会不会知道?”
安宁眼神闪动了下,嘴角微扯:“他那么忙,应该不会知道。”
但她希望不知道。
————
整整一夜,周时晏都没打过一通电话过来。
安宁丝毫不在意,隔天早早就去了研究院,整个上午的时间,她只泡在培养室里。
在食堂吃完午餐,再看手机,发现周时晏仍旧没有给她打电话。
甚至拟离婚协议书的事也没有半点响动。
她皱眉。
有那么忙吗?
为了夜长梦多,安宁当即拨通周时晏的电话。
铃声只响了三下,电话里就传来男人冷冽的声音:“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安宁翻个白眼,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想打这通电话。她懒得跟他阴阳,提醒道:“你是不是忘记今天要拟离婚协议书的事?”
“你还好意思跟我说离婚的事?”
“我为什么不好意思?”安宁觉得他莫名其妙,“这是我们昨天就说好的事,你亲口答应说今天会拟。”
周时晏眉头骤拧,“知不知道昨夜晚晚差点出事,你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又是陆晚晚
安宁藏在白大褂兜里的左手紧握着圆珠笔,轻哂道:“这得问你自己啊,你不是给她找了最好的医生,难道医生没交代过,像她这样的病人最忌讳的就是熬夜吗?”
“在惠城就身体不舒服,昨晚那么晚还跑到明月庭,这么折腾熬夜,做的再完美的手术,也会经不起折腾的。所以你不要随便把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我那三言两语的威力还不至于强悍到能殃及她陆大小姐的身体安危。”
“安宁!”带着愠怒的声音赫然从电话里传过来,叫住她。“晚晚身体出现问题,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没好处。
但对陆晚晚来说,是用来对付她的最好武器啊。
明明是那么拙劣的演技,甚至医生都早就被收买过的,但这些,某人从来都没发现过端倪。
果然爱情能蒙蔽双眼,乱人智力啊。
安宁不愿再想这些事,克制自己要稳住情绪,每回在陆晚晚的事情上,他们总会闹的不欢而散。
而现在,什么都比不上离婚协议书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