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床,将那盒口脂捡起来,小巧精致的盒子托在掌心,姜昀看着,眸光未明。
然后,将口脂放到桌子上,这才重新躺回去。
把姜容音的睡姿调整了下,姜昀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只是她闻到他身上的云松香,却是再次皱了下眉。
皇家人爱用昂贵且名贵的天石香,香气温和,闻多了,能抚慰人焦躁的内心。
也是在时刻提醒着皇室中人,无论何时,都得平心静气,不可失了皇家仪态。
可姜昀不爱这种带着几分苦涩沉重味道的香气。
他偏爱带几分青橘酸涩清甜的云松香。
姜容音在他身边闻了一年多,哪怕他身上有血,有药粉的味道,她也能闻到。
她伸手想推姜昀,可他却抓住她的手,沉声道:“别闹。”
听到这两个字,姜容音抽回手,又沉沉睡去。
云松香的味道,很涩,像是山间春日刚结出的果子,一口咬下去都能酸到胃里。
可这样的香气,却让姜容音偶尔能想起丰州的家。
那时候,母亲总爱摘这样的酸果子,她说酿酒来喝,很好喝。
姜容音只喝过一次,可味道,已经随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消散在云烟里了。
姜昀很像她记忆里的丰州,可她在丰州,已经没有家了。
“阿娘……”
她呓语一句,将自己蜷缩在姜昀的怀中,轻薄的亵衣带着些许凉意。
唯有他的怀中,是温暖的。
姜昀垂眸看她,将手落在她的后背上、
“容音。”
他启唇,唤了她的名字,不是阿音,也不是姜容音。
他一直都记得,她叫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