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予从一开始的条件就根本不是什么要让顾冰清去自首,就算顾冰清真的自首,没有证据,顾家人稍微一动手脚,顾冰清就安然无恙。不但动不了顾冰清,反倒彻底得罪顾家。如此说,不过是想让顾冰清无法答应,继而找上言老爷子和顾老爷子,只有这样才能引出海上丝路。
而明予也知道想要海上丝路的绝对控股权,无疑是天方夜谭。所以她想要股权,就必须先抛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答应的条件,然后等对方自降条件时,顺势答应。这样对方将再无反驳的余地。
看着明予的狡黠,言荡、顾京檀等人也看出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俩人都不约而同忍不住嘴角上扬。
顾冰清知道自己被耍了,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明丫头。”言老爷子忽然出声。
所有人都以为言老爷子要发火。
谁料言老爷子却露出难得一笑,那笑中夹杂着无可奈何,还有一丝欣赏:“港城那边,你尽快动身,别让明家等太久。”
说到底,明予早已是言家人。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因为明予想要股权,就放弃这条海上丝路。
到最后,谁都会选择答应。
而明予就算不喜言家其他人,也不可能对视她如亲女并已过世的言叔叔不敬。
言家,也是言叔叔曾要守护的。
她素来是个有恩必报的。
她不会忘记,她能有今天,多亏言叔叔当初以一己之身挡住所有的施压。
否则她很难在这满是权势资本的京城中拥有一席之地。
顾冰清是被顾老爷子命人拖着离开言家老宅的。
顾京檀找到明予,朝她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赞:“真棒。”
他身上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很强的人夫感,顾京檀没因为顾冰清而迁怒她,让她对顾京檀好感倍增。
“我原本以为你会要求解除阿荡和冰清的婚姻。”顾京檀推了推眼镜:“倒是我狭隘了。”
明予淡笑:“男人和金钱比起来,当然是金钱重要,答案想都不用想的问题。”
她看出顾京檀的欲言难止:“京檀哥,你有话就直说吧。”
顾京檀没有被拆穿的扭捏和遮掩,大方承认:“你和明家少主明宸真的只是一面之缘吗?”
明予理解顾京檀。
明、顾两家从政,而顾家很难及明家,政界的水很深,杀人不见血,如果她是顾京檀,恐怕也得多问两句。
顾京檀很是善解人意:“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明予弯唇:“我说的是真的,只是上次在港城被绑架时见过一面。”
她双手一摊:“其实我也不知道明宸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顾京檀不疑有她,好心提醒:“雄霸一方的明家少主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和他交过手,是个很强劲的对手,他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带有算计,这次他既然给了你这样的利益,必定是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万事小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
明予似是而非地缓慢点头。
顾京檀凑近她:“你不会把我电
话号码都给删了吧?”
明予失笑:“怎么可能。”
顾京檀抬手瞧了眼腕表:“我请你吃饭吧。”
明予没什么理由拒绝,关键她看出顾京檀应该有什么事和她说。
正要答应,一道微沉的嗓音插进来:“你们要去哪里?”
看着走过来的言荡,明予将目光投向别处,无视加冷漠,她和言荡依旧没什么话说。
顾京檀笑着回答:“我们去吃饭。”
言荡盯着明予:“正好我也没吃,我和你们一起去。”
他一看到明予和顾京檀单独待在一块,全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劲儿,就总会想起周自珩当时在名皇说的那句话“一看明予这款就是顾京檀的菜”。
顾京檀没做主,他知道明予和言荡正闹矛盾,便看向她询问她的意思。
尽管他内心深处很不希望言荡跟着去,好不容易有和明予独处的空间,自不愿浪费。
言荡正准备借此机会搭话,明予却直接无视了他。
明予微笑着看向顾京檀:“走吧京檀哥!”
看着明予朝别的男人露出如此浓烈璀璨的笑,言荡只觉得要抓狂,行动比脑子快,抓住明予的手腕:“过河拆桥啊!”
明予知道言荡说的是方才海上丝路替她说话的事儿,以一种很平静的姿态看着他:“我逼你了吗?不是你自愿的吗?现在又和我说什么过河拆桥?要求回报的付出,我不需要你开口。再者,你应该很清楚,有没有你,我也照样能拿到海上丝路的股权。”
把股权给明予百分之三十,
言家还能握在手里七十。
不给明予股权,言家就会失去这条海上丝路。
孰轻孰重,谁都不是傻子。
言荡原本只是有口无心,没成想明予真来了情绪,心下一慌,忙解释:“明予,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予什么都听不进去,冷漠地说:“放手。”
言荡不肯放,有些撒娇耍赖的意味:“我不放,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