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被机舱的男人吸引,忽然几声枪响,挟持唐蕴和程渡的那几个打手全都应声倒下。
言璟下意识从后腰拔出枪,可直升机男人的子弹抢先一步打中他的胸口。
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鱼贯而入,将楼顶控制住,等待着从天而降的男人。
明予看着男人干净利落抓着钢绳从直升机索降稳落在楼顶。
伴随着直升机的离去,轰鸣消失、风尘平息,明予看清了摘下口罩后男人的脸。
她直愣愣地望着,明明是那么熟悉且日思夜想,而今人完好无损站在她面前,她却有些不敢认了。
直到男人挎着枪走到她面前,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不记得我了?”
明予还算冷静,并没有想象中的热泪盈眶,她看向旁边的人,将言老爷子推过去:“给老爷子做个全面检查。”
“是,明小姐。”
在明予的安排下,唐蕴和程渡也被送到了急救室。
“明予。”言荡低声唤她的名字,将挂在脖子上的冲锋枪递给旁边的人。
言荡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捞过明予清瘦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言荡在她耳畔一遍遍亲吻着,一声声喊着她的名字。
明予后知后觉才缓缓抬手攀附上他宽薄有力的脊背。
打手和保镖将他们围成一个大圈,注视着他们的紧密相拥。
言璟捂着汩汩流血的胸口,苍白面色下额头青筋暴起,歇斯底里地喊:“言荡!”
他的怒吼中充满
不甘,因为过度用力导致双眼充血。
言荡松开明予,脸上温情早已换上一副冷沉,轻笑:“没想到吧大哥,我还活着,抱歉,让你失望了。”
言璟突然平静下来,他或许意识到自己越抓狂就越显得是条丧家之犬的失败者。
他脸部的肌肉在颤抖:“言荡,我做了那么多准备,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赢!”
言荡像是一夜之间褪去懒性的随意,深沉难测:“这还多得感谢大哥,把我逼到如此境地。置我于死地者,必将我赐我于后生,大概便是这个样子。”
几个人都差点按不住言璟。
言荡夺过枪,对准言璟的膝盖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枪声响,言璟跪。
跟刚才的程渡一模一样。
言荡额前的发被风吹得凌乱:“这枪,算我替程渡还你。”
言璟疼得失去血色,可眼神中依旧全是不甘。
明予偏过头,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不忍再看。
没有谁能比她看到堕落失败的言璟更加难过。
言璟抬头仰望,冷笑含哀:“言荡,你记住,我不是输给了你,我是输给了明予。”
输给了明予对言荡的喜欢。
他低估了言荡在明予心中的份量。
言荡看向明予,明予也在看着他……
言璟盯着明予:“予予,你为他如此费尽心思,就不知道他是否能对得起你的这一番付出?”
言荡拿枪抵住言璟的额头:“死到临头居然还敢挑拨离间。”
明予心头一惊,忙按住言荡的手,硬生生将枪移了位
置。
言璟裂开带血的嘴在笑:“予予,你不用救我,我也不需要你救我。就让他亲手开枪打死我,就让子弹穿过我的额头,让我的血溅在你们脸上。”
言荡隐约被激怒。
明予用力按住,缓慢对他摇头。
言荡最终收回了枪:“言璟,你想死,没那么容易。对你这种人最好的惩罚就是让你永远活着。”
言璟笑不出来了,充血蔓着血丝的眼底涌现出几分恐惧。
小雨淅沥,夹着雪,格外冷。
没了言璟的算计加上及时的特效药和顶尖的医疗手段,言老爷子恢复得很快,言荡重回言家,京城圈内又开始新一轮纷纷倒戈,在极境之下造就真正的逆风翻盘,一切好似回归风平浪静,言荡倒是来者不拒。
那日言老爷子将言荡叫了去。
明予就在外面等。
言老爷子坐在椅子上,腿上还盖着毯子,对言荡说:“老大的确是个畜生,可到底是我的亲孙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如今你也回到家里,言家内部这些腌臜事不宜对外公布,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到哪都适用。”
全程,言荡沉默着没说话,只是低头抽着一根又一根的烟。
临出书房时,捡起老爷子腿上掉落的毯子弯腰替其重新盖上。
听到脚步声,明予回头,一看言荡她就知道这其中有事。
一连几日阴雨绵绵,终雨过天晴,骄阳似火,微风恣意,亭子外池塘的各色无数锦鲤争相跳跃亲吻莲花,明予就站在言荡身侧。
她问:“你知道言璟是私
生子吗?”
言荡眉心一拧,脸上写满狐疑,可神色却格外认真:“你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明予盯着锦鲤:“你不用管我是哪里听来的,你只需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就好。”
言荡依旧不信,从嘴里拿下烟用手指夹着:“他怎么可能是私生子?二叔二婶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