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予是被冻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灰蒙蒙的亮有些恍惚,大脑有一瞬间的停滞,好长时间才能够对眼前的一切进行有效的认知。
外面天黑下来,她看向四周,断壁残垣,这里分明就是一座烂尾楼。
此时她被绑在一把破烂陈旧的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紧紧束缚,不能动,嘴上贴着黑色胶带导致她根本不能开口说话。
明予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却发现根本不可能,她的心开始有些发颤,呼吸都急促几分。
她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
明予看到不远处有生过火的痕迹,上面有被白灰覆盖一层的炭,旁边随意丢着几个被捏扁的啤酒罐,厚厚的灰层上还有脚印。
如此看来看管她的人只是临时出去一趟,否则不可能连犯罪现场都不进行清理。
她必须赶在那些人回来之前想办法离开这里。
她观察到,绑住双手双脚的是标准的麻绳,麻绳上面是细碎的毛刺,麻的主要成分是碳、氢、氧,只要借助空中的氧气,便极容易燃烧。
明予“嘭”的一声让自己连带着椅子重重摔倒在地,骨头都仿佛被摔断了。
她的神情被痛苦割裂,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
紧接着一点点用着肩膀和膝盖往火堆挪去。
因为这是一片烂尾楼,刷墙的水泥和平时送物资落下的粗
糙硬块都没有清理,才艰难爬出几米,明予的额头上、鼻尖上都是汗水,仅供用来发力的手臂和膝盖被坑洼不平的粗水泥磨破遮挡衣物。
等到她好不容易爬到火堆旁边,手臂和膝盖早已被粗糙的地面磨伤,慢慢渗出些血。
此时的她已经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只能祈祷着地上爬行的时候,拉动椅子的响动,不会让看管她的人提前回来。
她将被麻绳绑缚的双手直接放在炭上。
果不其然,麻绳上的毛刺被碳燃烧,借助氧气,渐渐在麻绳上着了一团火。
火灼的疼痛真的让人很容易恐惧和崩溃。
明予眉头拧紧,死死咬着牙强忍着。
麻绳被烧断,她的手也被烧伤。
她来不及多想,连忙去解开脚上束缚的绳子,撕开贴在嘴上的黑色胶带,终于摆脱被束缚的困境。
明予刚爬起来准备跑,额头却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抵住。
“别开枪。”明予缓缓抬起手。
绑架她的几个人都带着黑色全脸面罩,无法看出他们的模样。
为首的绑匪瞧了眼烧断的麻绳:“明小姐,你还挺聪明的。”
明予保持着冷静,一点点平稳呼吸,她可不想被绑匪一枪给蹦了:“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何还敢绑我,你若是要钱的话,无论你要多少,我都给得起。”
绑匪笑而不语,在看到
明予被烧伤的手腕,脸色微变:“拿医药箱替明小姐处理伤口。”
明予细眉紧蹙,她根本看不懂绑匪的这波操作。
然后她手上的伤虽然被处理得很好,但却又被绑起来了。
外面苍穹墨黑,绑匪围着火大快朵颐,绑匪甚至还拿来上好的吃的给她:“明小姐,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明予抬起手晃了晃缠了好几圈的麻绳:“我这样怎么吃。”
绑匪只能松开软绳。
明予意味深长冷笑:“现在这年头,连绑匪都这么懂待客之道吗?”
绑匪倒不生气:“因人而异罢了。”
明予扫了眼周围,一看都是练家子的,她根本打不过,于是她将自己喂的饱饱的,什么都要有力气才能完成。
这些绑匪好像没有动她的意思。
明予眼底冰凉,开口询问:“究竟是谁让你们绑我的?幕后的人想让你们把我怎么样?”
绑匪自然是不会说的。
明予思考到底是谁绑了她,她到港城的事没多少人知道,她只跟顾冰清有仇,难道是顾冰清?难道顾冰清订婚都不放心自己?明予转念一想,顾冰清应该不可能,她都被老爷子弄来港城了,顾冰清再出手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会是谁呢?
明予有些不甘心,试图金钱诱惑:“只要你们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的,我不但不
会和你们计较,还会给你们一大笔钱。”
绑匪讥笑:“明小姐,知道你是有钱人,的确我们也很缺钱,是个没文化的粗人,但道上的规矩我们还是守的,无论你出多少,就算你出一千万,我们也不会出卖金主的。”
“一千万?呵你骂谁呢。”明予嘴角抽动:“那一个亿呢?一个亿你们愿意告诉我幕后的主使吗?”
可明予低估这帮绑匪的综合素质。
“有些心动,但明小姐你要知道,要是我们坏了规矩,我们兄弟几个以后就都没生意可做了,再也不会有买主找上门。”
明予微微眯眼:“有了一个亿,你们还需要用生意来维持生活吗?”
绑匪撕咬着鸡腿:“不做生意我们还能做什么。”
明予见有苗头,忙道:“只要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绑匪嗤笑:“果然是千金大小姐,真是天真到可悲,有些事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