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蕴脸一红,露出被戳穿的尴尬,有些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这不是为你考虑嘛,我可是你妈,你怎么能跟你妈这么说话。”
“您还知道您是我妈啊。”明予心痛难以呼吸:“那您可当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吗?难不成我被人如此欺负,您还跟辛太那种人来往吗?”
唐蕴理智回笼,自知理亏:“没有没有,是她打电话来怪你伤了她侄子,妈已经替你狠狠骂了她一通,敢欺负我女儿,妈怎么可能还跟她来往,况且老二都出手教训了,有老二在,妈自然是不怕的。”
明予既心寒又无奈,她知道最后这句才是重点:“那若不是言荡那家伙出手,您还敢与辛太撕破脸吗?”
“……当、当然敢啊。”唐蕴分明底气不足。
明予有些不走心地激唐蕴:“您刚刚不是说要打死他们吗?您若是真敢的话,不如现在就去?”
骑虎难下的唐蕴还当真站起来:“妈现在就去找他们算账。”
明予拉住她:“行了,您好生歇着吧。”
她并非担心唐蕴会真的去,不过是唐蕴在等着她拦住她。
与唐蕴意思两句后,明予打发唐蕴去做美容,明予则去了后花园,那里人少。
旁边有靠人工升温的睡莲含苞待放,一面长墙有圆形的窗,雕刻着繁复精致的纹
理,泛着油光的木材上描着烫金的流云图腾。
明予正要越过那扇窗时,却听到另一边迂回的廊下有人说话——
“她差点被凌辱,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辛勤的。况且明予虽不是您的亲孙女,但也是我言家名正言顺的继孙女,辛勤明知明予的身份,还敢如此对待她,分明是没把我言家放在眼里,传出去,岂非让圈内看轻了我言家。”
是言荡的声音。
那和言荡在一起的就是老爷子了。
明予放轻脚步,站在镂空窗后静静听着。
廊下,正在下棋的言老爷子看了言荡一眼,面色喜怒不显:“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只不过辛家那老弟为了他这惹事生非的孙子已经放低身段求到我这里了,说了只要你肯放过辛勤,辛家可以拿出这个数的精神赔偿给明丫头。”
言老爷子比出一个数字。
“倒是挺大方,只不过我言家像是会缺钱的吗?”言荡冷笑一声,态度坚决,并没有因为老爷子的话退让:“我能留那个杂碎一条狗命就算是我大发慈悲了,还敢来求饶。他们把明予当什么?物品吗?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吗?不如爷爷帮我问问那辛老头,我给他双倍,能不能买辛勤的一条命?”
言老爷子冷哼一声:“瞧你说的什么话,辛勤是辛家最宠爱的孙子,
他的命怎么可能能用钱买得到?”
“钱买不到那畜生的命,也买不到明予的清白和,弥补不了她受到的伤。”言荡将黑棋重重放下,彻底阻断老爷子进攻的路。
这还是言荡第一次当着老爷子的命如此护着她,躲在墙后的明予心中五味杂陈,在唐蕴那儿受的心寒也好了不少。
可明予毕竟不是亲孙女,老爷子要的是权衡利弊:“但明丫头不是得救了吗?她的清白还是保住了,辛勤没得手。”
“没得手就不应该为这样的暴行付出代价吗!”言荡难得打断言老爷子的话。
透过镂窗,明予小心翼翼瞥了一眼,看到老爷子阴沉的脸色,她手心渗出汗,她感谢言荡的维护,却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
都是一个圈儿的,但辛家到言家面前只配有提鞋的份儿。
言老爷子下一步棋没继续进攻,转为稳扎稳打的防守:“行了,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但只一条你要记住,辛勤的命得留着。”
整个言家,也只有言荡能让老爷子松口了。
当年如此,而今亦是。
明予垂下眼眸,置身昏暗处。
言老爷子忽然问:“听说是顾家那小子碰巧救了明丫头?”
言荡:“是。”
墙后明予略思,她本以为顾京檀救她的事要瞒着,可言荡却告诉她,无论谁问
她,让她都如实说就是顾京檀救了她。
她没明白言荡的用意。
言老爷子没多想,只是有些意味深长:“顾家那小子是个举世无双的天才,他这一回来,京城的天肯定是要变的。你最近也悠着点,把度拿捏好,也别总是桃色新闻缠身。”
言老爷子顿了顿:“前些日子,我和顾家老弟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你和冰清一个月后订婚。”
言荡和老爷子说完话出来,发现早已没了明予的身影,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旁边的佣人似乎看出言荡寻找的心思,便道:“少爷是在找明小姐吧?”
言荡冷着脸:“你知道她去哪了?”
佣人毕恭毕敬:“半个小时前,明小姐从后花园出来,和夫人打了声招呼便回去了。”
言荡收起手机,似有所思:“后花园?”
佣人:“是的。”
言荡阔步流星向外走,门外程渡已经开车等候,见他出来立马打开车门。
二十分钟后,言荡刚一下车,便急匆匆往楼上赶。
言荡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