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昏暗光线下，言荡搂着她靠在床头微微喘气，给她揉着发酸的手，此刻空气变得稀薄。
明予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脸上的绯红不散，但却变得异常沉默。
言荡察觉她的情绪，捏了下她的手心，坏坏的笑：“怎么了？不就是这次没让你舒服吗？”
明予习惯了言荡的戏谑，她想起白日唐蕴说过的话，蓦然从言荡的怀里坐起：“你看着我，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言荡见她如此认真，双手撑着整个背靠在床头，劲瘦的手臂环着胸膛，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眼底含笑：“怎么，想要我眼睛不成？”
明予：“我想要，你会送我吗？”
言荡半开玩笑的语态，双手一摊混不吝道：“只要你开口，我双手捧到你面前。”
一贯的多情风流行止不羁，听不出几分真心。
唐蕴说她不信言荡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若她不信，让她仔细看看言荡的眼睛，她看了，却没看到自己想要的。
明予落寞不堪，垂眸自嘲一笑，她怎么能蠢到如此地步，相信言荡对她是有爱的呢？
爱这个字，在他们的关系之间，实属奢望。
言荡拧眉：“你到底怎么了？”
明予没说话也没看他，躺下翻过身背着他闭上眼睛。
言荡挪下去从身后抱她，都被她抗拒地躲开了。
周自珩跟他说过，女人是超脱六界之外的特殊生物，女人的心思很奇怪，总让你一头雾水，是拿不准的。
这下，他算是领教了。
……
早上，明予下楼的时候看到言荡正在镜子前左右欣赏着身上的西装。
她突然想起来唐蕴让她给言荡的西装，她昨晚忘记送了。
没成想，言荡倒自己穿上了。
言荡很少穿正装，除了很重要的正式场合，总是离经叛道的衬衫，时不时露着胸膛。
唐蕴对言荡的尺码倒是估得很准，言荡底子好，天生的衣架子，一种禁欲性感的贵公子气息扑面而来，比起往日的浪荡多了几分温润，和记忆中附中时期的少年重叠。
她失神的片刻，言荡已经走到她下面的台阶站着，一个响指在她耳边响起：“被我帅到了？”
明予回过神，“自恋是种病，得治。”
言荡转身，“给我挑条领带，帮我系上。”
明予虽讨厌这种命令式的语气，还是乖乖挑了条相称的领带，“低头。”
言荡乖乖低头，明予熟练地打了个温莎结，“好了。”
她刚要走向餐桌，言荡搂着她的腰，带进怀里，抵着她，看着镜中的俩人。
有那么一刻，
明予都觉得她和言荡就像是妻子起床照顾要上班的丈夫，特别是她身上还穿着睡衣。
言荡阴阳怪气说着：“难得啊，逛个街还知道想着我，我记得没错的话，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买衣服吧？不过你觉得我像是缺衣服的人吗？多此一举。”
明予瞧着他那嘴硬的模样，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不喜欢就脱下来，还给我。”
她上手去脱外套，言荡避开，“你这人怎么这样，送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
“不是你说的不缺吗？”
言荡：“我是说不缺，但我没说不要啊。”
明予抓住言荡的领带，将他一把扯过来，“那我后悔了行不行，我改主意了，我不是买给你的，我是买给狗的。”
言荡忽然朝她“汪”了一声，嘴角勾着笑：“是这样吗？”
明予愣了两秒，随后忍不住笑了。
真是奇怪，从得知她怀孕后，言荡反而……有些不一样了。
难得两人会有如此轻松的气氛，甚至一起在餐桌上吃起早餐。
言荡喝了口意式浓缩，“你怀孕了，孕吐又那么严重，我跟人事说一声，你这段时间别去上班了。”
明予握着刀切着煎蛋，穿着睡衣也有股精致范，“不行，我要去。”
她已经想好如何拿回负责人
位置了，怎能不去。
言荡拿着手帕擦嘴，“行吧，想去就去。”
吃完早餐，明予换好衣服，俩人一同前往集团。
西装是成熟男人魅力的来源之一，明予与言荡并排而走，烫金腰带束腰的v领紫色套裙，裹着麦穗低马尾，干练女强人一枚。
俩人步调一致、走路带风，所过之处身后必留下一群议论的人。
言荡很少穿正装，自然是吸睛的。
明予和言荡刚到的时候，早到的顾冰清从言荡的办公室走出来。
顾冰清看着身后的明予和言荡身上的西装，一眼看破却半分未露：“早啊，阿荡，予予！”
“早。”
明予刚坐在办公室的椅子，顾冰清就端来一杯冰美式给她，她笑：“抱歉予予，思来想去觉得该和你说声对不起的，抢了你负责人的位置。”
不扭捏不难为情，这两天她请私家侦探查了顾冰清，言荡之前说顾冰清能力很强，必然不是敷衍她的，果然她一查，顾冰清在国外这些年都没闲着，主导参与了许多家国际上的大项目，虽搬迁y国，但却在华尔街有着响当当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