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的寒气撞上挡风玻璃,稀薄,看到人有些大脑缺氧。明予身上还披着言荡的大衣,淡淡的烟草味充斥着鼻腔,今晚的言荡有些激动,她深知浪荡只是他的保护色,疯批才是他的本性。
车内安静极了,隐约是窗外锋利的刮风声。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一切凝滞:“阿荡,予予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都怪我不好,如果你没有陪着我,予予可能就不会出事了。”
通话没有开扩音,但手机的音量还是让明予听了个大概。
言荡瞥了她一眼:“还活着,她命大死不了。”随后语气温和了几分:“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冰清你别多想,你身体不舒服,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后,言荡将手机随意一丢:“这下你满意了。”
明予没说话,继续望着窗外,她知道言荡不过书在借题发挥,没事找事。
随后言荡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给我点烟。”
明予从旁边的置物盒里找到打火机,凑过去,一只手呈紧密的拱形状挡住香烟的另一面,伴随着“咔擦”的声音,一簇火苗跳跃出来,红彤彤的火星开始燃烧。
言荡微眯着眼盯着她,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浓稠的烟雾,跟采阴补阳的怪物似的。
他视线从明予纤细的脖子往下移,落在那截露出来的白皙小腿,眸色一暗。
明予假装没发觉,直到腿上传来滚烫的温度,言荡
不知何时掀开了她里面的裙子。
她面色骤慌,按住他即将探进作乱的手:“你干什么?”
她快速瞧了眼正在开车的程渡,程渡的专业素养很强,并且对于这样经常发生的事已然见怪不怪,继续神情专注的开着车,一眼都没往后看,而是淡定地按下前排与后排的挡板,隔绝一切。
言荡凑近她,将嘴中的烟雾全都喷在了她的脸上和脖颈上。
往常就算了,毕竟当初是她主动跳进这个火坑,平日言荡想怎么玩她配合,但第三个人在场是完全不可能的。
言荡的眼睛已经红了,她若是找不到正当的理由,言荡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今晚的事必定会传到老爷子的耳中,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和老爷子交待吧。”
所以在言荡火热的唇即将贴上她的耳朵时,她果断选择开口,她情愿开罪。
明予是it获得三学位的本硕博连读优秀毕业生,虽没有出身豪门贵族,但自幼被唐蕴刻意培养,再加上跟在言荡身边多年,圈内权贵世家的这点动作和人性还是看得出来。
果然,听到她的提醒,言荡停住了动作,盯着她毫无波澜的脸,坐直身子,将夹在手中的烟重新放进了嘴里。
“你非要在此时扫我的兴是吧。”
语气略含糊不清。
明予一本正经:“我是你的特助,我想我有提醒你的义务。”
言荡忽然就笑了:“你以为我
当真看不出今晚这事的玄机?老爷子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与其在这里和我对着干,倒不如多去提醒提醒我那位好大哥,你最、亲、爱、的、言、璟。”
他故意一字一顿,阴阳怪气地扬着悠长的语调。
你们?指的是她和言璟吗?
明予看出言荡虽散漫,但并非开玩笑,她知道言荡永远是高高在上的运筹帷幄,一眼就能看出身边人潜藏的肮脏心思,所有事情都会像他想的那般运转,不过言荡很少主动戳破,可这次……
她察觉其中的不对劲,突然生出了想试试言荡的心思:“原本我是不打算这么做的,既然言公子这么说了,那我自然尽心尽力。”
其实她有些后悔,有些事情不该点破的。
点破了就没意思了。
明予虽被迫委身,如今与虎谋皮,平日里看似隐忍缄默,实则也是个倔强的较劲性子。
明知她是阴阳怪气,言荡心中的情绪还是荡漾出波纹,圈绕在起来。
被言荡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明予有些坐立难安。
阴暗昏黄的光线交替下,言荡拿下嘴里的烟,滚烫灼烧的烟头贴上他如伞骨分明的指节,冷白的表面皮肤被红彤彤的火星瞬间烫出暗红,烟蒂的火星以这样的方式自残的方式一点点消失殆尽。
明予看得握紧拳头,大气都不敢喘。
她以一种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向言荡,他仿佛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般,反倒是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她在他深邃幽暗的眼中看到了少见的阴鹜和疯狂,冲击感很强。
这是一个骨子里玩命的疯子。
言荡有着近乎完美的身世,得天独厚的长相和深谋远虑的目光,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得是恭恭敬敬的,永远都得是仰视的存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脸让他难以忍受。
她知道言荡是在警告自己,如果坐在这里的是言璟,方才的烟头就在言璟手上了。
只要言荡想,谁都可以成为他的烟灰缸。
言荡这个浪荡子比她想的还要疯。
“程渡,停车。”
车子缓缓停住,明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下一秒寒风呼啸着灌进车窗,阴云里的月光忽明忽暗。
“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