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下赈灾在吵了两天的之后,终于定了下来,是洛谨言。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鹤星安正在修剪花枝。
“洛谨言?”
平九点头,“二皇子和三皇子两边吵不明白,干脆就把洛谨言拉出来了。”
鹤星安放下剪刀,笑得纯良,“这其中八成是我那个好三哥在搞鬼吧,把锅甩我身上,倒是聪明。”
“争储的关键时期,南下赈灾做得好就是在政绩上加了一笔,谁都想来分杯羹。”
“等洛谨言回来,估计明面上就会向云怀律靠拢了。”
“二哥这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啊。”
鹤星安幸灾乐祸,却也乐得看他们狗咬狗。
他看向平九,“让那些姑娘们最近小心些保全自己,她们可是有大用的。”
“顺便……去给洛谨言搞点事情,”
“咔嚓!”
花枝落地。
“要他在南边脱层皮。”
鹤星安眸色微冷,又是一根花枝落下。
复仇的刀,也该落下了。
又是“咔嚓”一声,996直接汗毛倒竖。
它总觉得下一秒,这剪刀就要落在它头上。
跑走前,它回头看了一眼那盆已经快秃了的茉莉,直接一个飞跃。
赶紧跑。
宿主这是要噶人了。
上京城中风起云涌,另一边的西夏边境也不太平。
初洄抹了抹脸上的血,身上的伤口已经凝固,他死死盯着谷口方向。
原本二十几人的小队,如今只剩下四人。
这次突袭任务至关重要。
如今上京动荡,云帝病重,夺嫡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时候。
他没有时间慢慢等了。
若是这次任务能够成功,他有把握三个月内击退西夏,少说能还边境数年安宁。
看着谷口处远远出现一队人。
是西夏的补给队伍。
看得出来他们极其谨慎,前后都让人守着。
四人皆是屏息凝神。
待人进入山谷中间,初洄眼神一亮,低喝一声,“放!”
滚滚巨石落下,烟尘四起,谷中运粮队伍被冲得乱七八糟。
粮车旁只剩下两人。
四人眼疾手快,拿出随身的火折子,点燃特制的火箭。
数箭齐发!
浸透了油的木料燃得极快,带着那数车粮食一同烧得火旺。
押送的士兵想要上前救火。
初洄从怀中掏出一个罐子,猛地朝前一扔。
张弓,搭箭!
“嘭!”
罐子炸开,里面装着的粉末洒下。
那些想要上前救援的士兵全都沾上火苗,满地打滚,身上的火却怎么也扑不灭。
初洄又补了两下。
看着那仿若人间炼狱的场景,初洄没有半点情绪。
心中甚至生出些欣喜。
看向京城的方向,目之所及只是一片黄沙。
初洄带着人往回赶。
要在消息被乌鲁尔知道前回到大云军营。
不然他们肯定活不下来。
初洄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
殿下,等我。
上京城。
洛谨言回到上京时,时节已然入秋,原本只是清瘦的人,去了趟滁州,直接瘦脱相了,整个人精气神也变得萎靡。
云帝甚至特批了假期给他,还给人拔了一级官职。
闭门近近半年的鹤星安都特意让人送去补品。
嗯,送的是杜仲和菟丝子。
无他,壮阳。
他可真怕洛谨言活不到他挥刀的那时候呢。
看着自家主子哼着小曲又剪秃了一盆君子兰,月明眉心一跳。
这都是钱啊。
身后还跟着其他两个王府管家。
他赶紧夺下剪刀,“哎呦,我的王爷啊,您身子还没好,怎么也不穿多点,着了风寒怎么办?”
鹤星安顺着坐下,掩唇轻咳两声,“没事,今天天好,想出来……咳咳。”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声。
月明拿着帕子递来,鹤星安咳了好一会儿,将沾了血的帕子顺手团起,才看向来客,“这两位是?”
两位管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家王爷挂念瑞王殿下病情,特遣属下来看看殿下。”
鹤星安扯开一个笑,“见笑了。”
两人赶紧摆摆手,“既然王爷需要休息,那在下也告辞了。”
鹤星安扶着椅子,摆摆手,“月明,送送二位。”
等人走了,鹤星安将帕子往地上一扔,起身伸了个懒腰。
都到这时候了,还要来试探他,这两个还是打得不够狠。
鹤星安笑。
那就再添把火吧。
八月,京城登闻鼓被敲响。
原淮南巡抚之子状告户部侍郎王译私吞赈灾款,熙明十八年,致使豫州水患决堤,淹没良田万顷。
一声鼓响,撕开了这些日子平和的假面。
云帝震怒,命大理寺卿彻查此案。
一件件证据被呈上,此事已是板上钉钉,无可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