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钿悲凉的微笑,深深地刺痛了许相思的心。
失去至亲至爱的痛,她深有体会。
她一次又一次地失去过朝朝。
痛如剜心。
痛如割肉。
哪怕事情过去了好几个月,心依然在滴血。
她不能再失去傅君撷。
万万不能。
哪怕他走之前跟她提出了离婚。
握紧杨思钿的手,她的眼里燃起了坚定的信念:
“思钿,我们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身后的人,拿着枪口撞了撞她的后腰,“上车。”
很蹩脚的中文。
但她却听懂了。
只好跟着上了面包车。
他们也同意让杨思钿一起上车。
看着面包车外神经紧绷的许向华和傅奕博二人,许相思叮咛着:
“傅奕博,帮我照顾好我爸,拜托你了。”
眼见着面包车的车门就要被关
上了,傅奕博焦急死了。
但他又无计可施,只好重重朝她点头,“嫂子放心,后方有我。”
薛兰突然扑过来,拦住了就要关上的面包车车门。
立即有一把枪抵在她的脑袋上,用着蹩脚的中文骂了一句:
“找死啊?”
薛兰吓得举起手来,哭诉着:
“求求你们,让我一起上车,我要见见我儿子。
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老太太,对你们是构不成任何威胁的。
求求你们了,让我上车。”
薛兰说的没错。
她一个老太太,对他们确实是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许相思十分意外,薛兰什么时候爱子心切到了如此地步,竟然如此不怕死?
枪抵着薛兰的脑袋,他们把她推上了车。
车门嘭的一声关了起来。
许相思甚至来不衣看许向华最后一眼,就
被蒙着眼睛绑着手带走了。
到了一个码头。
冷风扑面。
那些人揭开了她们的眼罩,搜走了手机、包包,然后丢进海里。
最后还对她们全身搜查。
有个大胡子的男人,在许相思的屁股上用力拍了拍。
屈辱!
这是许相思有生以来,感受到的最大的屈辱。
大胡子还想再摸她,她狠狠瞪过去,愤怒地吼道:
“别动我。”
杨思钿也怒吼道,“别动我朋友。”
大胡子不以为然地大笑。
他的同伴也在猥琐的笑着。
许相思的神经高度紧绷。
那些拿枪的男人,用一种仿佛要把她和思钿的衣服剥开的目光,侵略性地盯着她们。
她知道,害怕是没有用的。
越是懦弱和害怕,越是会被欺负。
尽管枪口对着她,但她知道,她对索马里的人还
有用处。
他们不敢杀了她。
所以,她一个抬腿提膝,狠狠用力的击中了大胡子的胯之下。
当即痛得大胡子捂紧裤当,痛得只差没在地上打滚。
立即有人前来喝斥。
许相思听不不懂他们当地的土语。
杨思钿却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那个头儿让大胡子别碰你,他们说你是他们的大金主,再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前,他们不会杀了我们的。在这之前,我们还有机会。”
许相思小声道,“你听得懂他们的话?”
“嗯。略懂。”
她们被推上了船,被关在一间密不透风的船舱。
薛兰被绑着手靠在一根柱子上,嘴里不停念叨着:
“希望君撷不要出事,菩萨保佑他平平安安的,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杨思钿看过去问,“兰姨,你怕死吗?
”
薛兰想了想答,“怕啊,谁不怕死,可是为了见到我儿子,我什么也不怕。”
杨思钿蹙了蹙眉,“可是我记得你很怕死,傅君撷7岁的时候差点被劫匪撕票时,你一个人躲得远远的,生怕溅你一身血。”
薛兰涨红了脸,“你胡说,哪有母亲会丢下自己的儿子不管不顾的?”
杨思钿无比坚定道,“兰姨,你别以为我小时候记忆不好,当时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还让劫匪要杀就杀傅君撷,别杀你。”
薛兰涨红着脸,打死也不承认,“你肯定记错了。”
听着二人对话,许相思又想起唐德过的话。
他没有告诉薛兰,傅君撷中枪和失联的事情。
薛兰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加上傅君撷小的时候,薛兰对他的态度,许相思总觉得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