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叶还没回到浣花院,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吵闹声,她赶紧跑去瞧瞧情况。
她倒不是担心箬笠,而是怕她跑慢了,这些吵闹的人都让箬笠给杀了。
到时候血流成河,这秦府权大势大,她们不好跑路啊。
在入院门处,就有好些个婢女婆子手抓着门,探着头往里头看,有人负责讲解、有人负责点头附和,不时还有不同的意见出现。
七叶也随她们探头一看,原来是几个婢女扯着头花打起来了。
而站在院中仅有一人是未参与扯头花、混战之中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手包了纱布和木片的杏儿。
幸而箬笠不在,七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七叶没打算加入她们其中,但忍不住好奇地问这些个婢女道,“你们不去叫管事的人来嘛?”
一听到有陌生的声音,几人同时回头看到七叶。
刹那间,这几人已敛声屏气地成一排低头站好,似是在等着七叶训话。
此时,有个粗壮的婆子和婢女打架打到门口了,婆子用力着小婢女的头发,小婢女弯着腰,不停地用指甲绕着婆子的手背,已有七八道血痕了。
那婆子吃痛,用力一甩,那小婢女便跌跌撞撞地朝七叶倒来。
若是七叶用轻功闪开,这一摔,这婢女轻则摔破脸,破相;重则摔破头,血流不止而亡。
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七叶立刻解开一截自己的腰带,用力朝着这小婢女的腰身绕去,想给这婢女一个缓冲力。
只是七叶低估了往地倒的冲击力,一瞬间连她都要带倒在地。
正当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却有一股向上的力拉着七叶后背的衣裳。
落在她人眼中,便是:青衣女子似是神兵天降,一把拉住黄衣女子。
事实上,箬笠只是从屋顶上跳下来救七叶而已。
箬笠左手拉着七叶的衣服,七叶拉着小婢女。
等于是箬笠单手拉住了两个人。
而且箬笠右手中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在拉住她们俩时,她还能时不时地啃两口苹果。
等箬笠轻轻地将七叶她们放在地上时,这些婢女和婆子看到箬笠这力大无穷的举动,瞬间都收了手,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只是一个个顶着鸡窝头,衣服也是撕烂的口子,面上也有手指的抓痕。
箬笠看着七叶拍了拍身上的土,顺便给她摘了头上的树叶,毫不在意地对着其他人道,“你们打你们的,不必管我们。但要伤到我们,别怪我不客气。”
都不用箬笠拔剑,院中这些人已心悦诚服了。
哪里还敢再打,都垂着头,毕竟她们都以为七叶和箬笠是要新纳进来的姨娘,到底也算半个主子。
连杏儿都咬着唇,几次想开口,但想起受伤的肩膀,只得沉默不语。
箬笠和七叶也不管她们,只管迈着步子往屋里去。
一刹那间,两边的人相互递眼神、交流信息,最终都得到同一个结论:还是跑路。
要真的让桃儿姑娘抓到了,一个不落,都得脱一层皮。
婆子们离开时还愤愤地看向这些婢女,以杏儿领头的婢女也不服输,狠狠的瞪回去。
箬笠和七叶还未进屋,婆子和婢女们还没跑完,就听到有人高声道,“关姨娘和桃儿姑娘来了。”
此话刚落,不少人更加慌忙朝四处逃散开,甚至慌不择路地撞上了桃儿她们,几个小婢女撞倒在地,诶呦地叫唤着。
桃儿扫一眼四周,便厉声,“我倒要看看是谁狗胆包天,敢跑!”
看见有护院拿着棍棒围过来,婆子和婢女们都立在原地,不敢再动。
桃儿给关雁音使了个眼色,她便去院里与七叶她们俩去说明缘由,顺势提出要借院子一用。
关雁音倒是和气,说话带着客气和笑,七叶和箬笠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婢女们从屋内搬来六张椅子,半弧状排开。
所有闹事的人都领进来了,桃儿从头到到尾将人一一打量了一遍,这一个个都恨不得将头埋进胸膛里。
关雁音听见外头护院一一呼一声,“爷。”,便望着门口,随即秦庭华就进来了。
他扫一眼院中站着的众人,冷哼一声地坐在主位上,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水。
秦庭华身上本就有杀伐之气,如今阴沉着脸打量着这些婆子婢女时,她们一个个只觉得脖子处发凉。
“所为何事?”秦庭华吹着茶,冷声问道。
既然有戏看,七叶和箬笠也不推辞,两人坐在一旁,吃着小茶桌上的糕点。
算起来,两人已有一整日未进食。
在旁人看起来,她们吃得很不雅观,甚至有些饥不择食。
最后一块,箬笠大方地让给了七叶,毕竟刚刚她顺了一个苹果吃了。
至于那是哪个院子,箬笠自己也不知道,就看到有苹果在桌子上,就揣兜里了。
本来是顺回来和七叶一起吃的,不曾想,院子里有人吵架,她就坐在院墙上瞧了一会儿热闹。
怀里的苹果不停地散发着诱人的果香,她总共了咽了十七次口水。
箬笠实在是忍不住了,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