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他的婶婶,叶兰皋。
“我,诶。”边次江最怕这个认亲的环节了,所以才躲在后面不出来。
猛地,边次江明白过来,沈鱼书就是要骗他进来。
“将林沉春放到里间屏风后面去,再点着灯。”沈鱼书吩咐完后,看向边次江点点头,随即向七叶发出申请,“七叶,待会儿你弄醒林沉春后便赶紧出来。”
七叶点点头,看来,沈鱼书要利用边次江来逼问林沉春了。
等侍卫将林沉春抬到后面安置好后,七叶朝林沉春的人中扎了一针,叮嘱边次江等她出去拔了银针,林沉春就会醒。
边次江照做了,果然林沉春便悠悠转醒。
人刚醒时,眼睛是模糊的,隐隐约约看见一张人脸,似曾相识。
猛地林沉春中气十足地大喊道,“陈靖!”
“是我。”边次江紧接着道,“我来索你的命来了。”
“好,好,你来索我的命来了。叶敏呢?他没来嘛?”林沉春问他道,还仔细得瞧了了瞧他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只有透亮的光。
“叶敏?你也配见我岳丈?”边次江以陈靖的身份冷冷地质问道。
“岳丈?你岳丈?”林沉春失心疯地笑起来,指着边次江道,“你怕不知道吧,叶兰皋的初夜是谁买下的!叶兰皋的孩子是谁的!”
边次江却笑得比他还大声,“你可真蠢呐,你还真以为孩子是你的嘛?”
林沉春一时愣住,眼睛木木地望着他,摇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实话告诉你吧,你喜欢了这么多年的柴笃实际上是我的孩子。”边次江失声大笑,面上露出得意之色。
“不。不。”林沉春摇摇头,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不可能!”
边次江继续诛心,“你不想想,如果真是你的孩子,叶兰皋怎么会生下来?她早就死了!你想想,你会为你的仇人生孩子嘛!”
林沉春脑子是空的,他的话是对的,怎么会为仇人生孩子呢?如果不是他的孩子,而是陈靖的。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叶兰皋为了生这个孩子拼了命活下来,只为陈家留一点血脉!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亏他还费心养育柴笃,让他认沙洲客为义父,日后想将产业都交给柴笃。
可笑,多可笑啊,到死了才明白这些事!林沉春笑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随后失声哭了起来。
边次江见林沉春信以为真,继续引导他,“你知道吗,先皇也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你如何构陷我岳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林沉春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我?崇安王说是我?没有他,我能成事?”
不等边次江说,林沉春披头散发,低头喃喃自语起来,“是了。崇安王为了在先皇面前撇干净自己,什么都愿意说,什么谎都愿意撒。”
随即林沉春伸手来抓边次江,但边次江往旁边一闪,他手落了空,只在空中虚虚地点着,“你去,把崇安王和先皇都叫来,我来说清楚。”
边次江冷哼一声,嗤之以鼻,“你以为先皇想见你吗?你那些乌糟糟的事,先皇让你去阎王爷跟前说清楚。”
林沉春翻过身子,索性躺在地板上,“说什么呢?说我和崇安王沆瀣一气,勾结楼兰王的弟弟来编造谎言诬陷叶敏?让钦天监罗秀林测出大凶兆?指使御史台谭山早早结案?”
“楼兰王那个傻不愣登的东西,他有什么能力呢?要不是承安王出兵,他早就下台了。”
难怪能编造许多证据来指证叶敏,原来是先楼兰王的弟弟在其中助力了。边次江继续追问道,“所以,你是在这件事上看出了承安王的能力,之后承安王宫变时,反水了?”
林沉春闭着眼,冷笑着道,“崇安王若没有他的母亲,他能算个什么东西?先皇一直不定他为太子,就表明了看出了崇安王的能力有限。”
原来如此,林沉春的政治敏感度很高,他能够闻到当权者微妙的态度。
“所以,皇上和太子想如何对我呢?”林沉春低声问道。
“自然是让你下油锅,下十八层地狱。”边次江说完,见林沉春已经死死昏睡过去,再问不出来别的。
林沉春意识混沌时,他看到了叶敏,一时竟忍不住笑起来,走到最后竟然与叶敏同病相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们都败给了这君君臣臣的纲常伦理呐!
叶敏,林沉春快步追上去,叶敏紧接着消失在一片耀眼的光中。
边次江往外走时,想着先皇、楼兰王的事。
猛地,林沉春心中一惊,太子?先皇没有太子!
所以林沉春是清醒了?刚才都是在做戏?
一时间,边次江一头雾水地看着沈鱼书。
顺意心想,看着我家公子干什么,他又不是算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