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青领着一众弟子站在牌坊下,恭迎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名为贺望,已在莲蓬山境内担任了两年的知府。
在今年开春以前,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可不曾想,刚立夏就发生了一起屠村事件。
贺望将此事上报朝廷后,皇帝震怒,气得晕厥。
在皇上生病期间,太子监国,命他尽快破案,捉拿凶手,还无辜百姓一个公道。
贺望将此事询问他的老师,老师听后也是摇摇头。
看来不抓到凶手,他这个知府也到头了。
说不准还有更大的罪在等着呢!
朝廷派系斗争,一派强便一派弱。
如今,老师都岌岌可危,更何况依附于老师的他呢!
贺望正不知从何查起,接着听到第二次屠村之事发生,惊得茶杯都拿不稳,摔了个粉碎。
此时,正是捉拿凶手好时机,于是贺望不声张,设下埋伏想看看凶手会不会再回轻蓬村来查看。
一般凶手都会回到案发现场,一来看看他们怎么查案的,二来看他的得意之作。
不曾想,真碰到一个,武功高强,让他跑了。
不过有重大发现,他在地上发现那人的鞋印。
莫忘青寿宴,不少武林高手都会来,可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嘛?
贺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未意识到从这一个石阶的高度有所不同。
脚步一抬,踏空了,踉跄了一下。
在贺望身旁的沈鱼书伸手扶住了他。
“多谢沈公子。”贺望道。
沈鱼书浅笑着,答道,“知府大人不必言谢,当心脚下的路。”
贺望点点头,他看向沈鱼书,头发用玉冠竖着,身子弱,面色偏白。
身上披着天青色的风衣,腰间就挂着一枚鱼形的玉佩,素净雅洁。
而且他脸上时常挂着浅笑,似是春日和煦的微风。
无论与他谈天文地理还是民俗佛经,他不仅能说上一番且还有他独特的见解。
贺望不得不感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知道沈鱼书从南溪城来,虽未直接说明身份,但,南溪城,可是太子的老家。
当今圣上,子嗣大都夭折,只有两位公主活下来,还未婚配。
如今的皇太子是安昌王的儿子,过继给圣上,从八岁起便接入京中,养在圣上身边。
南溪城正是安昌王的府邸所在。
据说安昌王有个养子,比太子小一岁,与太子一同长大。
太子入京一年便接了他入宫,成为伴读。
那时候,圣上从宗室过继来四个儿子,再从四人中选贤,定为太子。
贺望见他举手投足间的风度,便在心底猜他是安昌王的养子。
他曾提及安昌王试探,沈鱼书也不避讳,捡了一两句说。
想必是太子也想做出政绩来,尽快结案,更得圣上的青睐,才派他来。
沈鱼书在屠村案子上不仅给他出谋划策而且还暗中派了两个查案高手来,再次勘察现场。
又得到了不少以往未发现的线索。
随后沈鱼书又与他商议了一个惊天计划。
他惊得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只是眼睛如木偶般瞪着。
最后贺望喝了杯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不免问他一句,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吗?
沈鱼书浅浅一笑,答道,贺大人只要知道,此事若成,无论是圣上还是太子殿下都会认可贺大人的能力。功劳有多大,风险有多少,贺大人心里有一杆秤吧。
贺望点点头,还沉浸在沈鱼书的计划里,一时不能自拔。
不过,沈鱼书提议,不必打草惊蛇,只先从鞋印开始查。
贺望点头,换个话题道,听说莫忘青在找一个中过黯乡魂和残魂汁的人。
沈鱼书笑着与他说,真是巧啊,我便是此人,不若随大人上山去瞧瞧?
贺望一是震惊原以为是身子弱,不曾想是身中剧毒。
二是,莫忘青忽然寻这样的人干什么呢?难道莫忘青他当真信是苍天降下的惩罚?
上天降下惩罚,那是他父母官不称职了?他的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贺望面色一沉,看一眼莫忘青,凭什么这莫家还压他一头了!
莫忘青赶忙迎上去,高兴地道,“贺大人,您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莫兄的话真是折煞我了!”贺望继续阴阳道,“苍天降下惩罚,我这个父母官自然不能让莫兄一个人操劳啊,这不,听了消息,赶忙来拜您嘛。”
“贺大人您这话简直是诛我的心呐!”莫忘青脸色一变。
他暗想这贺望居然在他的寿宴上给他脸色瞧!等着吧,贺望你这乌纱帽也不长久了!到时候别怪痛打落水狗,哼!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我们芸芸众生,天灾人祸在所难免。想必是佛祖想让二位在人世历练一番,日后位列仙班未可知呢。”沈鱼书说完,朝着硕大的佛头行双手合十礼。
此番话说到莫忘青的心坎中,他是礼佛之人,位列仙班虽说是奢望,但在夜深人静时,也曾偷偷想过。
“这位是?”莫忘青指着沈鱼